布鲁斯在海滩上哭了很久,呼喊着姐姐,得到的只是崖壁返来的回音。
他从未像这样离开过姐姐身边,即使他闯了祸或者生闷气时躲起来,姐姐每次都能找到他。
记得有一次,为了增加孤儿院的伙食,他跟着姐姐到小镇的后山上去采摘野果。但他只是一味贪玩,自己一个人跑到另一个山头,还溜进一间被人丢弃了很久的破房子里探险,结果被反锁在地窖中。山上本来就人迹罕见,这里更加不会有人路过,呼喊无用,几乎绝望了。然而差不多深夜的时分还是让姐姐找到了他,那是他离开姐姐最久的一次……
慢慢地,因为身体的疲惫,也因为情绪的发泄,布鲁斯取回了平静。
看着两边的悬崖,这个滩头并不是很大,如果有什么东西或人,早就看见了。
布鲁斯开始担心起姐姐来:“姐姐……你现在在哪呢?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不会再调皮了!衣服我以后会自己洗的……采山货的时候也不会再偷偷跑去玩了……”
“就算碰到大恶狗我也不会害怕了,我会赶跑它,以后就是我来保护你了……”
“……还有书也会好好地念,就像你说的那样,将来会成为有用的人!”
说着说着,布鲁斯感觉又要哽咽起来。
这时他脑子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一个没有情绪的机械般的女声:“愿望确定,触发限定法则【祝福】,由于祝福的影响,名为【职人】的能力装实了。”
“嗯?!姐姐吗?”布鲁斯急忙四处张望,但周围除了呼呼的风声,并没有什么人在说话。
“奇怪……明明听到有人在说话的……”布鲁斯再次确认了四周还是一无所获。
“咕噜噜”布鲁斯肚子响了起来:“啊,一定是我饿坏了,所以出现了幻听么?”
“触发法则:持续饥饿,就会【削减生命力】”
“吓?!”再次听到机械般的女声,布鲁斯确定并不是幻听:“是谁?!是谁在和我讲话!!”
对于他的质问,自然没有人作出回答,这时肚子再次地发出抗议的声响。
“啊好饿啊不管是谁在和我说话……但她说得很对,不吃东西不行呢……要饿死了”
“奇怪的事情先别管了,现在必须找点吃的。”
布鲁斯望着四周,心想根本不会有餐馆之类的呀,他想起以前嘴馋的时候,为了吃到面包店新鲜出炉的‘冬甩’(doughnut),恳求着老板让他在店里帮忙,最后搬了一下午的货物,还有清洁完整个店铺的地板才换到了一个。那样的小点心现在回想起来是多么的美味多么的诱人啊,尤其这个时候,布鲁斯愿意用两倍的劳力来换取它,哪怕最后只是得到半个。
可惜就算这样也是奢望的,要填饱肚子只能另想办法了。
布鲁斯并不是柔弱的贵公子,和外貌相反是个山野小孩,常年在后山玩耍,自然的环境对他来说驾轻就熟,但是望着那三面悬崖,那么陡峭,就算体力完好也很难爬上去。
两边的礁石太尖,又滑,而且大浪凶狠地拍击着,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浪头圈进海里,虽然布鲁斯生长在近海地区,游泳也有一手,但是就因为这样才知道,以他现在的体力不可能再游得上岸了。
从这个地方出去的方案马上被否定了,总之先看看周围能不能找到填饱肚子的东西。
布鲁斯在沙滩上走了一圈,这里出奇地干净,完全没有看到贝类和蟹类的踪迹,靠近悬崖脚下的海岸倒是有一些海藻,但是已经干枯或者腐烂,根本不能食用。
几棵歪斜的椰树上倒是长着椰果,但是没有工具的话,根本打不开厚厚的外壳。
看到椰果,布鲁斯舔了舔嘴唇,这时才发现自己嘴唇已经干裂。看来比起进食,补充水分更加重要。
布鲁斯叹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将手摸进两个裤袋……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本来像他那样满山跑的野孩子,口袋里总会藏着他自己制作的小刀:一块捡来的铁片,在河边用石头打磨出刀刃,扎上木头做的把子,找个废旧的塑胶对折,做成套子。
十分地万用,削树枝,开栗子,割树液喝,刻标记……布鲁斯很喜欢那把小刀,可惜上飞机前被没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