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在骆越王府内,王子捷的妻子,即珍妃,即将临产。在此前,珍妃几次怀孕都不幸流产,这次终于平安渡过9个月,将迎来第一个子女,王子捷与骆越王爷俩在产房外面着急地等候。
随着房内传出阵阵痛苦地喊叫,在外面的王子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做不了什么,只能着急地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在一旁的骆越王也是心急如焚,每当有侍女从房里走出来,马上上前探问,侍女忙着端水倒水的也顾不上回话,只能摇头回应。
“不好了,不好了,出血了。”其中有位负责接生的芈雅走出来大喊道。
一听到有人大喊,王子捷赶紧迎上前去,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王子,突发状况,现在赶紧下决定,保大还是保小的?”芈雅说道。
“保小啊,还用问。”一旁的骆越王赶紧说道。
“是,大王。”芈雅转头又进房里。
“不行,保大的。”王子捷说道。
“哎呀,现在不能等了,再犹豫两个都保不住了。”芈雅着急得说道。
“别废话,保小的,快。”骆越王说道。
“那美珍怎么办?不行!”王子捷刚说完,房内就传出了刚出生小孩的哭声。
“哎呀,孩子出生了。”芈雅说完跑进房里,一边走嘴里一边默念“感谢祖宗,感谢祖宗。”
“好了,好了,我们家有后了,你,赶紧进去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骆越王对着身边的一个丫鬟说道。
“王子,快,王子快进来。”房内传来叫声。
王子捷夺声而去,走到珍妃床边,看到她满脸的汗水,浸透了耳边的发髻,苍白的面色,迷离的双眼,干涸的嘴唇,奄奄一息。
“怎么了,掌雅,美珍怎么了?”王子捷问道。
“王子,珍妃她坚持要保住孩子,属下尽力了。”掌雅说道。
珍妃双唇颤动,似有言语,王子捷赶紧把耳朵贴了过去。
“不…不要…怪罪…他…们,是我…决定…的,捷…捷…”珍妃费力地在王子捷耳边低声说。
“恩,在,我在呢,我在这呢?”王子捷说道,此时已经以泪洗目。
“捷…带好孩子。”这是珍妃的最后一句话,珍妃手瘫软了下来,掉到了床上。
“王子,王子,王子您怎么了?”庸在一旁问道,众人在一旁也用奇怪的眼生看着王子捷。
王子捷回过神来,对着庸说:“额,没事。”
“王子,时间不早了,这太阳也快下山了,我们在前边找个地方安营扎寨吧。”一位将领说道。
“恩,好吧。”王子捷回答。
夜里,王子捷走出营帐,站在一颗大榕树下,望向远方,远处是一片稻田,人们已经在田中种下禾苗,在微弱的月光下,一片墨绿的禾苗若隐若现地出现在眼前,耳边传来阵阵青蛙的鸣唱。
“王子,今天您怎么了?”庸走上前来问道。
“额,庸兄,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之中。”王子捷说道。
“恩,人生难免有些事情是让人难以忘怀的。”庸说道。
“是啊,无论过了多久,经历了多少波折,依然让人无法忘记。”王子捷说道。
“王子,都过了那么久了,也应该释怀了。”庸说。
“每当夜里,我依然会响起她的脸庞,那么真实,忘记我真的做不到。”王子捷说道。
“王子,虽然我没有经历过这些事,但我明白你心中的那一份痛苦,以及这些日子以来你的煎熬。但是人始终要往前看,我想珍妃在天之灵也不想你这个样子。”庸说。
“庸兄,我与美珍从小青梅竹马,她为人宽厚,人心向善,19岁嫁给我,我还没有机会好好待她,为什么,为什么这天如此瞎眼,要让把她从我身边夺走?”王子捷突然激动起来。
“王子,没事,你哭吧,哭出来可能会好点。”庸说道。
“庸兄,陪我到林子走一下。”王子捷说道。
刚进到林子里,眼下四周幽静,少许野虫鸣叫,王子捷俯下身子,嚎啕大哭起来,庸并未上前安慰,只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等候。
王子捷平日里虽然也思念故人,但从未像今天这样把持不住,作为旁观者的庸来说,他心中明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即使是个血性之人,在内心深处也会保存着一份温情。
王子捷在树林子里哭了一会,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红着眼上前对着庸说:“庸兄,让您见笑了。”
“王子,这是人之常情。”庸说。
“恩,现在好想喝岺王山上的酒,一醉方休。”王子捷苦笑说道。
“呵呵,王子,回到宣州,我通知山上的弟兄寄出来一些就是了。”庸说道。
“好。”王子捷说道。
“王子,现在心情好些没有?庸问道。
“好多了,多谢庸兄陪我。”王子捷说道。
“那我说正事了。”庸一脸正经地说道。
王子捷心想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马上说道,“什么事,你说吧。”
“我觉得公主荷不错啊。”庸笑着说道。
“庸兄,你,你怎么和那些人一样了。”王子捷说道。
庸笑了笑,说:“哎呀,王子,怎么说一个女孩子能鼓起勇气向你告白,这实在是难得啊。”
“这份情我是真的受不起啊。”王子捷说道。
“她未嫁,你也是孤身一人,如何就受不起了。”庸说。
“我儿现在还早,突然给他找个妈,万一他不接受怎么办?”王子捷说道。
“哎呀,你这人啊,我怎么说你呢,这小孩啊,编个故事,哄哄就长大了,只怕到时候佳人不在,你后悔也于事无补了。”庸说。
“哎,此事来得突然,我也未想到啊。”王子捷说道。
“是啊,这女子的心思是让人难以捉摸,王子,这种事情,你好之为之吧,我是帮不上忙了。”庸笑着说道。
“哎,庸兄,你足智多谋,这事你得给我把算把算啊。”王子捷说道。
“我说王子,这感情之事你还是另请高人吧,这可不像用兵打仗,我可算不来。”庸说。
王子捷与庸两人有说有笑走出阴暗的林子,往军营走去。
此时,公主荷与美玉选择在廉州城里落脚休息,美玉看着整完都闷闷不乐的公主荷一点办法也没有,茶饭不思,一个人在院子呆呆地坐着。
“公主荷,你吃点东西吧。”美玉说。
公主荷依然不应答。
“公主,你倒是吭一声啊,你这让我怎么办啊。”美玉说道。
“哼,都挂你如此鲁莽,你让我怎么见人啊。”公主荷说道。
“这怎么就见不得人了,我是怕你以后后悔。”美玉说。
“呜!呜!反正我现在觉得好难受。”公主荷突然又泣不成音。
“哎呀,我的公主啊,平日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战场威风杀敌,一点也不输百越七尺男儿,如今却一个男人弄成这幅模样。”美玉说道。
“美玉,呜!呜!”公主荷呼唤着美玉的名字就往其怀里扑上去。
“哎呀!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如今你倒好,硬贴还受这委屈。”美玉用手轻抚了公主荷说道。
“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公主荷哭泣说道。
“哎呀,我都说了,现在就看王子捷的了,如果他真的不愿意,也强求不来,现在就看他怎么想的了。”美玉说。
“你给他绣球的时候,他怎么说。”公主荷问道。
“你想知道啊?”美玉说着。
“恩”公主荷持着地回答。
“那你先把饭吃了我再告诉你。”美玉说道。
有人说动情之人极为可爱,此时的公主荷就像三岁小孩,好奇地看着美玉,然后走到桌前,开始动起碗筷来。
经过几日的行军,王子捷率领大军进入宣州城,他屁股还未坐热就召集各路国公首领前来商议与西瓯结盟的事宜。
“各位,我的想法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如今两国也恢复了平静,百姓得到安顿,为了百越的长治久安,两国结盟是道之所向,民之所盼,希望各位能够以大局为重,认真考虑。”王子捷在众人的面前说道。
“王子,我国是有心交好,只怕这西瓯国另有所思啊,万一哪一天突然对我国发难,我们怎么办?”一位国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