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好像没有听到阿哭的话,嘴里抽了口香烟,“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
大姐很是不满,“你怎么还是这样说话颠三倒四的,什么好?”
三叔没有回答大姐,径自躺在沙发上,“我老咯,老咯。”说完闭上了眼睛。
大姐轻轻的叫了三叔几声,三叔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睛抽着香烟。
大姐走到阿哭身边,轻轻拉了拉阿哭的手,“走吧!”
太湖!
阿哭依然一身黑色。
黑色的衣服,黑色的眸子,黑得发亮。
他的面前一片芦苇,随着湖风,噼里啪啦的响着。
大姐就站在他的身边,红色的风衣,长发绕过肩头,她的眼睛随着阿哭看向太湖的深处。
那里什么都看不到,浓浓的雾已经遮挡了一切。
可阿哭却依然呆呆的看着,他在看什么?
大姐不知道?
她转过头,呆呆的看着阿哭。
她想到了小时候的阿哭。
大姐第一次遇到阿哭的时候,阿哭正和一群小孩子在湖城一条小巷子里打架。
其中就有欺负过点点的六毛和白顺。
那么多孩子,居然打不过阿哭。
尤其是六毛,衣服都被阿哭给他撕烂了,满脸的泥巴。
当大姐走过去时候,那群孩子全都躲到大姐身后,可阿哭却昂着头站在大姐面前。
“他好像一直都是那么倔强。”大姐心想。
大姐还在发着呆,阿哭却也转过身,他的嘴上叼着香烟,正把手上的香烟递给大姐。
大姐给阿哭的手一碰,立时醒了过来,脸一红,接过了阿哭的香烟,转过了头。
“你在想什么?”
“我什么要告诉你?”大姐白了眼阿哭。
“因为你是我大姐。”
“那你也没有告诉我这五年的一切。”大姐哼了一声。
“我会告诉你的。”
“我现在就要听。”大姐忽然转过身,直直的看着阿哭。
“现在我有事要你帮忙。”阿哭退了两步。
“什么事?”大姐又白了眼阿哭。
“这张卡里有十五万块钱,密码是三个九三个六,你想办法安排点点、丁当去上学,最好也把虾虾给安排到聋哑学校。”阿哭从兜里拿出一张农行的卡给大姐。
大姐刚要说什么?阿哭却给制止了,“现在所住的地方,马上换,越快越好。”
“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大姐脸上又是一副焦虑。
现在的阿哭,虽然离她那么的近那么的亲,但他的心里想着什么?大姐不可能知道。
“很简单,在湖城立足。”阿哭的声音很轻却很低沉。
“你要怎么样做?”大姐紧紧的抓着阿哭的手。
“我有我的方法,我必须在湖城站稳,不然我们什么都不是,只会被人欺负,欺负我不要紧,但我绝不能让你们被欺负。”
大姐没有再说话,他抓着阿哭的手更紧了。
秋已深。
夜已深。
零八年的秋,冷得很早。
大姐却还没有睡意,她穿着睡衣,呆呆的站在窗前,床上的虾虾睡得很香。
阿哭却正睡在大姐的屋里,他本来要睡沙发的,点点、丁当、虾虾都把他往自己屋里拽,最后却睡到了大姐的屋里。
此刻的阿哭也没有半点睡意,他躺在床上,两眼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长这么大,阿哭却是第一次睡在一个女人的床上,无论被絮还是床单,都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阿哭不禁摇了摇头,他翻了过身,看见了大姐放在床头柜上的p3,随手拿起,把耳塞塞进耳朵,找出歌单,听了起来。
大姐很晚才睡,却起得很早,起得最早的虾虾还没有起来,大姐就已经在厨房忙碌了起来。
丁当一起来就开始一天的嚷嚷,“哇,大姐,早餐好丰富。”随手就抓起一个荷包蛋往嘴里送。
大姐无奈的摇着头,“去,叫你哥起来吃早餐。”
丁当咬着半个荷包蛋,小跑着推开了大姐的房间,“哥,起来吃早餐了。”
话还未落,丁当的人就扑到了阿哭的身上。
睡得正沉的阿哭一下被丁当弄醒了,一看见丁当扑在自己身上,连忙拉了拉被子,“丫头,赶紧下去。”
丁当很不满的看着阿哭,“为什么?”
阿哭一脸的尴尬,“哥光着身子的。”
丁当哼了一声,很不满的爬了起来,转身准备往屋外走,阿哭长舒了一口气。
刚走到门口的丁当忽然转身,一把掀开阿哭的被子,故意大叫一声“啊,我看到了,哼。”转身走出了门。
留下当场石化的阿哭。
大姐和阿哭刚把面条端放在桌上,一听丁当的大叫,急步走到门口,却正看到刚穿好裤子的阿哭正光着上身准备穿衬衣。
当大姐看到阿哭后背上的鬼王刺青时,忽地一呆。“刺青!什么时候刺的呢?”大姐在心里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