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灿的神情严肃得不能再严肃,她的目光凝视着云玳的丹田,眸光里一丝丝银线不断跃动,禁制也随时起落。
烈阳果,赤炎根,冠金蛇血等许多至阳之物,一挥手全部浮现,云灿的灵力蓬勃而出,银辉的一团,将那些灵材包裹得严严实实,
那些灵材像遇到了克星一般,不断催化,不断凝练,云灿收回灵力,就只剩下一团金黄色的滴液,熠熠生辉,芳香扑鼻。
云灿再一挥手,将这滴液汇入云玳体内,这种做法很类似当初慕容春水对她的施法,但云玳比她当初要好过许多,至少不用受那扒皮淬骨重生之痛。
云灿也第一次意识到,她的灵力在凝练灵性药物上有其他灵力无法比拟的独到之处,换个人将这些东西弄到云玳体内,云玳不用片刻就会被烧成一团飞灰。
但经过云灿之手,这些灵材像是被驯化了一般,听话之极,那些精华如飞蛾扑火般不断地弥补不完全的体质……
云玳醒来的时候就不在炼器室了,而是在他居住的偏殿里,泡在一个打开的药鼎里,药鼎之下灵柴正在燃烧,缸里的水也在咕噜咕噜冒泡,但他却没有丝毫被煮的感觉,只觉得温暖无比,全身上下更是充满了一种他从不曾感受过的力量和生机。
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不由自主就滚了下来,他活下来了,终于活下来了,再也没有睡着就再不过来的恐惧了。
从有意识以来,那种随时会死的阴影终于散去了……
情绪稳定之后,他自觉有些丢面子,下意识就寻找云灿,可看了一圈儿,才看到一个正在打盹儿的少年,“王轲,我师傅呢?”他说着作势就要从鼎里爬出来。
“唉唉唉,宫主说这样烧上一个月你才可以出来,”王轲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他恭敬地对云玳解释到,阻止了他出来,从云玳到清婵宫就是他负责照顾的,两人还算亲近。
“我师傅她人呢?”云玳一听是云灿交代的,立马就缩回去,他有些迷糊,他意识还停留在炼器房昏迷前,随后发生什么,他就一点不知道了。
不过他自己的身体,他也知道,他被治好了,对于云灿的话更有一种发自内心盲目的相信。眼下别说被煮一个月,就是煮一年,他也没有任何意见。
“宫主让我问你,是离开还是留下,若是离开,便可到外门让人送你回去,若是……”
“我留下,”云玳自不会选择走的,见过了这些仙人手段,他怎么可能会选择回去,而且他在凡人界里根本没有什么留恋,最重要的是,他想做云灿的弟子。
他眼下最大的目标就是赚足够的灵石,从可有可无的记名弟子变成修仙界羁绊最深的亲传弟子!
“宫主说,既然做了决定就要一往无前……她给你留了东西,你若是选择留下就将储物袋给你,”少年指了指偏殿里边桌案上一个不起眼的初级储物袋,搓了搓手,眼中的羡慕明显之极。
不过他也不敢起别的心思,云灿作为一宫之主,和掌门同等辈分的人,她的弟子,便是记名弟子也比一般的内门弟子地位高上许多许多了。
“两日前宫主就随试炼队伍离开了,宫主对你可真好,”王轲轻声说着,云灿对云玳的安排可不仅仅是这些,临着离开了,还吩咐宫里所有人都听云玳的,便是亲传弟子也少有宫主会这么放心的。
云灿比起这些服侍弟子自然更加信任被她带来的云玳,她特意吩咐一句,只是怕云玳修为低被欺负而已,并没有想太多。
“离开了啊,我知道了,”云玳的失落只是一瞬间,云灿要出门试炼的事情他也听她说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看着桌案上的储物袋,眼神很是坚定,“王轲,你交我识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