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提前就给自己划分了阵营,对手说的再天花乱坠、证据确凿,他们仍愿相信自己阵营里面的证据,而不愿相信对手口中的事实。
一切都像数百年后老美的两党之争一样,无论执政的共和党政策正确与否,作为对手的民主党反对就完事了。
对于他们来说,无论对手支持的事是否正确,另一党总会站出反对,他们所强调的不是真理、真相,而是斗争、阵营。
相应的,作为宋江起义军中反对招安的领头羊,吴用面对事实,也要鸡蛋里挑骨头,反对招安、反对罗青的糖衣炮弹。
“就算事实如此,你们又怎么能保证我们被招安后不会受到童贯的报复?”
听到这问话。
罗青举起尚方宝剑,气势十足地大吼道:“它能保证!谁敢欺负我们,我就敢杀了他们!”
回音未落,凉气倒吸,众好汉皆窃窃私语道:
“衙内好霸气!不愧是天地不怕的汴梁贱侠!”
“原来世人传说的衙内护短都是真的,做衙内的兵貌似也不错呀。”
“兄弟们,别被这狗官的花言巧语给骗了,真出事的时候,他会维护我们这群外人?”
“没错,天下的乌鸦一般黑,狗官就是狗官,狗改不了吃屎。一旦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放弃我们自保。”
“同意,战场上的形势千变万化,这小子又是第一次参加战争,保不得像老子之前跟着的将军那样被吓得直接跑路,不管手下士兵的死活。”
……
赞叹声与诋毁声相互交织、相互碰撞,好似两帮人随时都要打起来似的。
眼瞅着语言冲突要转化为拳脚切磋,吴用狠咳一声道:“大家伙静一静,听我这个没用的军师唠叨两句。”
吴用看着瞬间安静的众好汉,得意地瞥向陈沉道:“衙内说的好听,但沂州城内童贯派人的暗杀,别人不知道,我们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万一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被童贯暗杀了,我们又该怎么办?谁能保证我们的安全与权益?”
对于吴用的疑问,罗青故意地大声惊疑道:“哎,不对啊,我都没查出来是童贯老贼派人暗杀的,你怎么就知道?莫非……”
吴用瞅着齐聚过来的目光,连忙反驳道:“这种时候、这种地点,除了童贯派人来暗杀外,还能有谁?”
“哎呀,不好意思,小爷的仇人多了去了。派来暗杀的有可能是辽国暗探,也有可能是蔡京、高俅,更有可能是方腊与——你!”
一听这话。
吴用举扇,焦急地反驳质问道:“你少血口喷人!我一介书生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派人去暗杀你!再说,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乱污蔑什么?还自诩为青天,你算个毛线!”
“呦,你吴用不是读书人吗,怎么还急头白脸地骂起来了。再说,小爷就是开个玩笑、缓解气氛而已,有必要这样当真吗?”
“这是尊严、名声问题!我们读书人的尊严就像你们无法容忍对方辱骂亲人一样,名声就代表着一切,没了名声谁还会正眼看我们读书人!”
此话一闭,全场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