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斜阳,微风正凉。
南下的禁军驻地慵懒一片,许多禁军聚在一块喝酒划拳、讨论人生妙事。
他们仿佛不是在去往剿匪的路上,而是在出差办公的路上。
各地官员一听说传说中的童太尉与罗驸马带兵路过,具都拿出当地的特色食物供应这支从汴梁出发的禁军精锐。
可以说一路来,他们不仅饱览了各色名江大川,更尝到了数不尽的地方美食,甚至有些将领、统帅更是赚得盆满钵满。
以前都是此山是我开、想过必须交过路钱,现在反了过来,凡是不塞钱的当地财主、官员,一律按与反贼私通处置。
如此一来,那些有钱人为了保命,不得不将大红包双手奉上。而对于平民,禁军各方的态度都不同。
罗青一般都是拿财主上交的钱,去救济那些贫苦百姓,颇有一番劫富济贫的意思。如果上头了,也会拿出尚方宝剑帮百姓伸冤或者斩杀一些祸国殃民的恶霸。
而其余禁军对于平头百姓则非常不友好,他们看不起百姓,认为自己高高在上,那些贱民就应该夹道欢迎自己,并且拿出最好的食物奉上以感谢他们的解救。
于是。
虽然禁军内部军法非常严格,但童太尉的不少亲兵仗着自家主子是三军统帅,大搞特权、无法无天,上能趾高气昂地欺辱同僚,下能明抢暗夺地祸害百姓。
他们每到一个地方无不强抢民女、逼买逼卖,而且还花重金隐瞒消息,让罗青每次的追查都半途而废,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证据以及证人。
罗青早就想惩治这群畜生,但这群畜生每次都有防备,他们或死亡威胁、或重金封口,就是让罗青一行人费尽口舌也说不动那些受害者。
因为在那些受害者的眼中,罗青固然是青天大老爷,但他老人家一走,那些与禁军勾结的官员、财主就会报复、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不是不想伸冤,而是不敢伸冤。况且在他们看来,那些人给的封口费不少了,能稍稍缓解一下快要过不下去的生活。
但是。
南下的这一月来,罗青终于找到了一个能惩治甚至能杀鸡儆猴那些畜生的机会……
禁军驻地的某个营帐,隔其数丈之外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就好像此处不是某个都头的大营,而是某个老军医的熬药房。
越靠近该营帐,中药味与血腥味越浓。
很明显,营中应该有个受重伤之人,而且还是刚重伤不久,估计醒都没醒来。
虽然这股味道让罗青十分不习惯,但他还是面无表情地快步走进。
对于能结交的兄弟,罗青都是来者不拒,这点难闻的气味根本就不算什么。
一进营帐,罗青发现其内竟然有一位女子!
这让他不禁调侃道:“可以啊,金屋藏娇!你们这个李都头有点意思,我都不敢带女人进大营!”
身后的众禁军一听,具都跪下请罪道:“衙内,我们皆知军营藏女人是违反军纪的,但李都头他有难言之隐,不得不将此女子藏于军营。”
“了解,咱们现在是兄弟,别那么见外。想必你们为了躲避搜查,颇费一番功夫吧。”
这时。
跪下的女子焦急地惊嚷道:“大人,李大哥他快不行了,求您快救救他吧。”
罗青还没说话,其身后的一名禁军不可置信地惊呼道:“不可能,李大哥早上的时候还能睁眼说话,怎么现在吃了药反倒快不行了?”
女子眉头皱成一条线,哽咽吞吐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刚刚李都头他突然就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