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都校的身影变宽、变长,宛如魔神下凡般一动不动、嘴角含着篾笑。
此刻。
在旁人看来,罗青就像一个拿着匕首、欲报杀父之仇的书生一样,不顾一切地冲向全身盔甲的“汴梁煞神”。
在他们看来,罗青就是在送死。
一个身材消瘦的小小少年怎么可能打得过魁梧健壮的壮年男子,一个手握匕首的书生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个手持长枪的煞神,一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军。
此时此刻。
石板路在呻吟,阁楼在痛哭,尘土在逃离。
忽而。
漫天的石灰粉撒开,凌厉的无形剑气传来。
扑空、扑空、再次扑空、就是扑空、一直扑空……
刘都校左右腾挪的身法让罗青次次扑空、气急败坏。
只瞧他取下自制的护目镜,厉声大骂道:“草!你是不是开天眼了,石灰粉那么多你是怎么看清我攻击的来向!”
刘都校用手打摸了一阵,然后缓缓睁开眼道:“我早就猜到你会用石灰粉,所以提前练了练听声辨位。可惜某人远不如他兄弟的好身法,一进攻起来动静那么大,我不想听到都难啊!”
一听这话。
罗青气得嘴角抽搐,浑身发颤。
第一方案失败了,开启第二方案……
刘都校见罗青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舒爽嘲讽道:“咋地,罗衙内不会就准备了这一招吧。唉,看来衙内对石灰粉是真爱啊!进攻也撒,防守也撒,逃跑更撒,就是不知道衙内的石灰粉够不够,要不要我把你爹的骨灰也给你送来,让你也撒撒?”
听到这话的罗青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甚至都直接攥紧匕首冲了过去。
霎时间。
无形剑气宛如撞上了南墙一般,被次次挡开、推开。
刘都校甚至都站立不动地用枪杆挡着罗青匕首的攻势。
左划、右劈、上砍,下戳。
除了兵器碰撞声,再无其他声传来。
罗青奋力的刺砍在刘都校眼中就像渔网一样漏洞百出。
若不是他不急于杀死罗青,估计罗青身上的血窟窿就会像渔网的网洞一样多。
在他看来,罗青越卖力他就越兴奋,让一个人绝望,而后在虐杀他,这是多么美妙的感觉!
既而。
罗青砍累了,看着刘都校蔑视的眼神,他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实行第二套方案。
此次与刘都校的决战,罗青共准备了三套方案,撒石灰粉偷袭是第一套,用火铳是最后一套。
不是他不敢一开始就用火铳,而是他要保证火铳一击必中,如果火铳第一次不命中就会让刘都校有所防范,往后就很难再命中。
所以,罗青的三个方案是根据刘都校的蔑视程度来执行。
刘都校越小瞧他越看不起他,后面的方案就越有可能成功执行。
只要三个方案成功执行一个,刘都校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