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高潮之处,三人神采奕奕,淫笑不止,奇声怪语引的食客纷纷侧目。
见众人侧目而视,竖耳倾听,这三人不觉为耻,反以为荣。洋洋自得,提高嗓门,自吹自擂于愚弄女人的手段。
“宾哥!辉哥!最短的时间搞定一个女子,我用了三天,你们用了多久?”
“我两天。”
“我半天。”
这话题打开后,三人相互恭维起来,看似互传经验,实则上是对满堂的客人自证牛逼。
这个说女子身上哪里哪里敏感。
那个接着说在什么什么地方做事情趣特别。
这个便说女人的心理怎么怎么回事,又该怎么怎么利用。
到后来,讲起经历,具体什么时候骗到什么样的女子,做了什么好事,讲的绘声绘色,如临其景。
没玩没了的艳词俗语,花样百出的颠软倒凤。
……
听的酒楼中的众男人热血沸腾,洋相百出。
听的食客里的女子们面红耳赤,咬牙切齿。
农夫和夫子听到洋洋洒洒的这番言论,两人对视一眼,动怒皱眉,农夫默不作声的举起铁扁担,夫子悄无声息的拿出铁笔,既不看同桌的面具男,豁然起身,不说半句开场白,直接杀了过向三个年轻人。
农夫和夫子身法矫健,功夫了得,一晃眼便近身成功。那三个年轻俊秀的少年,倒也是有一身功夫打底,奈何酒后迷糊,又事出突然,于是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就被杀了两个,最后一个吓得一身冷汗,酒醒大半转身就逃,慌不择路的往面具男的方向奔逃,也不见面具男如何动作,那少年就被倒飞回去,摔的桌倒椅断,碗筷撒地,张嘴刚欲呼喊救命,只说出一个字,声音戛然而止,已被铁笔穿嘴过脑,当场死亡。
夫子拔出铁笔,在那尸体上擦了擦,这才别回腰间。
川人本就侠义彪悍,爱打抱不平的豪杰多如牛毛,此时青天白日在酒楼杀人。食客们哗然围住,大呼小叫要上报官府,抓住凶手。之所以没有擦枪走火,只是见农夫和夫子武功高强罢了。
农夫和夫子昂首挺胸看着义愤填膺的众人,神色如常,凛然不惧。
农夫从背后腰间抽出一根烟枪,点上火砸吧砸吧的开始吞云吐雾。夫子挥挥眼前的烟雾,移开两步,笑着对围观之人说道:“这三人相貌堂堂却衣冠禽兽,心思聪明却愚弄女人,宣淫卖荡一心为恶,死有余辜不足为惜……”
这番话文邹邹的演讲,可围观之人哪会去深思其意?兀自围着二人,咋咋呼呼讨要说法。
农夫打断道:“师弟!讲道理不是授课,言之有物就行,不要辞藻华美引经据典。让别人认可你的最好方法,就是你得站在别人的高度和角度看待阐述问题,这样别人就能明白你的初衷和用意。”
夫子躬身受教。
农夫拿着烟枪,环顾四周,声音洪亮的对围观众人说道:“喜欢女人是正常的事,多喜欢过谁谁谁、甚至错爱辜负过谁也不是什么罪过。被窝里调笑女眷是正常的事,和自己女人在床上打架也不是什么淫贼。可你们想过没有,一个仗着自己年轻有为、貌美多金、武功了得就连自己朋友的妹妹都算计玩弄的人,是不是一个险恶至极的伪君子?若是真心相爱却不得那就当是一个情爱故事了,可他们明显是玩弄女人的此中高手,他们不是为了感情而接近女人的,而是奔着玩弄别人感情而去的。他们既然会对朋友的妹妹下手,就会对兄弟的妻子下手,更会对妻子的亲属下手,他们没有底线,只有欲望,他们没有原则,只是数之不尽的套路和手段。就问你们,这种人险不险恶,杀他们有什么错?”
农夫接着道:“身份再高的男人也是女人的儿子,女人的哥哥,女人的弟弟,女人的丈夫……关键是,我们谁都有可能成为女人的父亲,就算现在没有,可谁敢说自己一定生儿子呢?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不仅玩弄你女儿的感情,而且还在外面兴高采烈的宣传怎么怎么骗的你女儿,怎么怎么脱她的衣服,怎么怎么让她欲仙欲死,最后怎么让她茶饭不思,洋洋自得,自以为乐,现在你们告诉我,这种人该不该杀?”
一时间寂静无语。
农夫笑道:“听到这些艳事,男人们都兴致勃勃,心血来潮间忘乎所以,却忽略在这种大庭广众白日宣淫是多么的伤风败俗,遗害无穷。这死掉的三个人听他们谈话间,就已经败坏了多少姑娘的名声?破坏了多少家庭?若是今天他们大放厥词被他人学去,是不是又多了十几个祸害?那时又会是多少女子的不幸?你们听的兴起,认为可以学到一招半式,可你们就不怕有朝一日有人用这些算计你们的妻子,哄骗你们的女儿吗?”
酒楼中鸦雀无声。
农夫认真道:“若想人爱己,必先己爱人。想要不被负,不负上心人。爱花需慎采,采花需谨爱。”突然语气一变,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却杀意盎然道:“采花又败花,人见人可杀。”
面具男大叫一声:“好!”鼓起掌来,接着全场想起雷鸣般的掌声。
农夫和夫子两人微笑颔首,手捂拇指,抱拳向四方躬身见礼,丢下一块五两碎银补偿桌椅损坏,这才向面具男走去,也不搭话只是对他微微点头,便排众而出,飘然离去。
农夫和夫子走后,人群窃窃私语着两人的义举:
“听他们金玉良言,真叫我振聋发聩,醍醐灌顶。”
“可不是吗?这二人真是谈吐不凡,气质儒雅,明明只是农夫和教书匠,偏偏功夫如此了得,也不知这二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