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前俊一甩解下行囊,抛给杨凡,笑道:“这里面有我一套衣服,还有师傅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杨凡拿着行囊,一时无语,感慨万千道:“师傅他……”
张前俊眼圈微红的笑道:“众生之道,是结善之道。世界斗转星移,人来人往,相识是缘,离开是缘,逝去只是一个人和这世界缘份寂灭,没有谁可以永远陪谁,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陪着谁的时候要好好珍惜谁。师傅他老人家用自己的方式名垂千古,也算是另一种永生了,你不用太伤心。”
杨凡怪看着他,道:“这么沧桑的话,你从师傅那学来的吧?”
张前俊嘿嘿一笑道:“是这样不错,不过被我学来就是我的了。”
杨凡点点头,深以张前俊的话为然。打开行囊,见金灿灿的内丹包裹其间,不禁愕然,百感交集,一时心怀悲伤难以舒张。
有些人,你以为是匆匆过客,不曾想却对你影响一生。有些情,你觉得雁过无痕,却给了你人间的温暖。
杨凡没想到,那个骗自己拜师又骗自己做掌门的老人,当时随口一提,他却心心念念如此挂怀,不仅记得弟子需要内丹,而且还拼命的为他争取。
杨凡叹息一口气,说道:“不能为师傅送终,我真的是不孝啊。”
张前俊道:“这你就想错了,师傅这种人,说他当世圣贤或许有点自吹自擂,可说他是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肯定不为过。送终这种事,对于别人或许是尽孝,可对他而言,孝不应该只是这些形式,师傅他老人家对于我们的期许和旁人是不一样的。我虽然当时在他身侧,可在师傅过世后,我也没空料理他后事,因为在师傅心里,这些身前身后的琐事,都不及天下苍生的福泽。不过,即便我们做不了,也不知会有多少人替我们做。对我们这些弟子而言,孝不是赡养他,更不是为他抬棺送终。”
杨凡:“那是什么?”
张前俊思索片刻道:“把敌人送走,才是对师傅最大的孝。”
杨凡点头道:“说的对。”
张前俊:“你放心吧,想必你也听过他们二老的事迹,师傅走的伟大,走的也不孤独,你好好解决眼下危机就是完成他们的遗志了,就是对师傅和雷老最大的孝了。”
杨凡心中好奇风雷二老,可现在时间不许,地点尴尬,自然不便打听。
杨凡叹道:“遇到有些人,可以改变我的一生,比如师傅;有些人从没见过,可是却影响我一生,比如雷老。”
张前俊笑道:“善智是一种改变世界的力量,他影响的不只是你我,更是天下。师傅常对我说,你就是这样的人,我也相信我们以后会和师傅和雷老一样,肩负天下,名垂青史。”
杨凡一时间雄心万丈,壮烈满怀,看向战争笑道:“我要让他们赔了女儿又折兵。”此声虽响,可在这嘈杂的战场上,声若病娇,难以听清。
晨风抚过,杨凡的素裙随风摇曳,将他的话荡的更显娇弱可人,毫无威势。
张前俊道:“师兄!既然你想让别人赔了女儿,自己是不是应该换掉女儿装啊?”
杨凡大囧,左右查看,目光所及,竟无一处遮掩。
杨凡就着裙子穿上长裤,然后解下裙子,小心翼翼叠好放在旁边。这波光天化日以裤代裙的操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真的是没谁了。
张前俊笑道:“师兄!穿上裤子是不是有种淡淡的安全感?”这话说的,内涵满满。
杨凡点点头,苦笑道:“里面没有束缚,终究是感觉有点空空荡荡。”这话回的也很有生活气息。
张前俊:“谁叫我块头是比你大呢,再说了,我明明有里面的换洗内衣,为何你不穿上呢?”
杨凡一边脱衣一边说道:“洁癖!”
张前俊:“小心!”说着拉开杨凡,一脚向后踹去,一声痛呼声响起,城墙外敌兵刚露头举刀,便被张前俊踢了下去,战场喧闹,竟听不到那士兵的落地之声。
原来城墙上钉满长枪后,已有敌人借着长枪向上攀爬,更多的敌人却是冲上了甬梯,杀气腾腾的向杨张冲来。
杨凡抓起衣服,一边穿一边叫道:“这太不地道了,衣服都不等我穿上就和我干上了,这衣服也真是的,系扣子可真麻烦。”
一时间刀剑加身,危险重重。
杨凡左躲右避,上窜下跳,竟没给他一丝机会可以系好扣子。
杨凡恼羞成怒,半光着膀子,踢开铁鞋机关,几十斤铁鞋咚咚响,寒铁森森待饮血。杨凡连踢带踹,片刻功夫就踢的满地残血,尸堵甬道,好不凶残。
张前俊大赞道:“好腿功,好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