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却见冰糖葫芦上已经少了两个糖葫芦,玉女难得的不哭不闹,摸了摸扁诞的头,认真道:“受委屈了,吃吧,甜着甜着就不苦了。”说完伸出舌头舔了舔剩下的冰糖葫芦。
扁诞哭笑不得,却幸福满满。
抱起玉女步入四合院,直入大厅,大厅中一个八卦药鼎矗立当中,四处的药瓶药柜,琳琅满目,井然有序。
小心翼翼从袋子中取出三个乳白色的石蛋,满眼的炙热,这三个石蛋正是宋健、谢明远、林超的内丹,扁诞拖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因为他明白,这三个看似不起眼的石蛋,是十五个一流高手能够提前两年的契机。
扁诞对玉女认真说道:“这次我要闭关炼药,你在旁好好学,好好看,却不要吵闹,只需每天为我送饭菜,这样可好?”
玉女乖巧点头道:“好!”
忠烈祠堂中,诗雨依旧看着杨凡的画像,由衷的赞道:“真没想到万竹门门主竟然是一个女的,长的可真俊。”
旁边的伍槑笑道:“他是男的,不是女的。”
诗雨撇撇嘴道:“可惜了。”
伍槑笑的更欢实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会和她竞争杨凡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不高兴?
伍槑问道:“杀了你兄弟,你会恨我们吗?”
诗雨摇摇头,“江湖嘛,绝大多数人能走到一起不是因为情义,而是因为利益和权益,所以失去一些人说不上恨,最多会为丢失了的权益而暂时怨言罢了。而且我们虽然说是结拜兄弟,但也是有派别的,老大和老四关系好,我和老三关系好。”
伍槑笑道:“这话说的真有男人味。”
诗雨不由的仰天长笑,甚是自豪。
伍槑问道:“你为何要交出水南派的指挥权,放着掌门不做,却要当一个长老?”
诗雨嗨了一口气,说道:“我心里是一个男人,可身体终究是女的,抛头露面,在江湖上爬的越高反而只会让更多的人取笑。何苦来的?与其到时候被世俗诟病,不如救手下一命,替兄弟博个前程,事了拂衣去——留个美名,深藏功与名——换个自得。”
伍槑点点头,满眼的赞许。
诗雨:“我想向你讨一个差事,不知可不可以?”
伍槑:“是什么?”
诗雨:“我喜欢如玉……你看能不能……”
伍槑诧异万分,先不说如玉不是她的人,不属于自己调度,关键是诗雨是个女子,怎么给一个女子向另一个女子做媒呢?
伍槑为难道:“如玉不属于我管辖,而且你也是一个女儿身,我是真不知该如何帮你。”
诗雨笑道:“你只需把我调到外房,以保护杨夫人的安全为由,你既得了好心,也让我了却了爱慕之心。”
伍槑点点头,笑道:“这想法还是不错的。”
……
丰江岸边,晚风凉爽。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八月光景,肚子如球。杨铁兰抚摸着肚子,神情复杂。几个月来,因忧虑肚中孩子安危,她极少在外走动,为克制浮躁,缓解抑郁,每日在家里除了念《清心经》,便是修习《长寿经》,连自小炼的长枪都摒弃一旁,深怕舞枪弄棒会动了胎气,其中的深情爱意只有孕者理解。
说来奇怪,杨铁兰虽然天天修习《长寿经》,明明是感受到了气机在四肢百骸中流动,却不知为何内力竟无半点增加,境界也是丝毫不动。
如花都二流初期了,她依然在一流初期止步不前。这真的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一件披风轻轻的盖在了杨铁兰的肩膀上,杨铁兰拍了拍那纤细的手以示感谢。
不用回头,便知是如花。
如花:“姐姐!外面风大,我们趁早回去吧?”
杨铁兰轻声道:“时间差不多了,反而不用那么操心了,先前生怕自己动了胎气会让追悔莫及,现在都八个月了,却是巴不得他一下子掉下来才好,免得我天天小心。人家叫提心吊胆,我这是提肚吊胆啊。”
如花笑道:“姐姐说的极是!”
杨铁兰:“我现在是天天想把孩子生下来,带到他断奶后,便去寻杨郎和他浪迹江湖。”
如花打趣道:“姐姐是怕姑爷又惹桃花债吧?”
杨铁兰沉默少许道:“那怕我在他身边,就能断了别人喜欢他的苗头吗?如果别人知道他的妻子是我这般丑的人,更会觉得有机可乘吧?我想追随他左右,不是为了挡他挑花,而是看到他我便觉得心安,跟着他我才像是个有家的人。”
如花问道:“那这不是家吗?”
杨铁兰微笑道:“妹妹你还不懂。家不是身体的安放处,而是心的安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