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在当天,不知道谁起了个头,高殊宴请过的这些宾客之间就已经迅速传开了,而且越传越离谱。
“你们听说了么,就是那幅发光的画,画上的灯笼怪显灵,所以引起的火灾,把酒楼都给烧了!”
“啊!那镇国公府那个表姑娘,难不成会什么妖术?”
“肯定是会妖术!要不然,你哪里见过什么会发光的画!就是她用了妖术画才发光的!”
“这个姓慕的姑娘,一直以来妖言惑众,现在用发光的妖术迷惑大家,又驱使灯笼怪纵火,听说高家四姑娘都差点被烧死,实在太可怕了,今后谁还敢跟镇国公府来往!”
“这种妖孽,就应该抓起来处以极刑!不然今后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祸害众生的事情来,引得天下大乱!”
“就是,就应该抓起来,严加处置!”
“走,我们叫人去镇国公府讨说法,今日这么多人受了惊吓,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是,让他们把妖女交出来处置!”
“……”
转眼已经到了次日,众人还在火灾的恐慌之中没缓过神来。
高云轻本来身子就弱,这么一折腾,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谢姨娘果然大发雷霆,就差没拿把刀过来砍慕含娇,此刻正在院子里和高意如吵架,慕含娇听得头都要炸裂了。
她不顾阿桃阻拦,开门出去,找到谢姨娘认错:“姨娘,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妹妹出去凑热闹,若是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愿意一命抵一命!绝无怨言!我也担心妹妹情况,姨娘有这个功夫找我麻烦,不如回去照顾妹妹吧,求你了,不然我也难以心安。”
一命抵一命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谢姨娘当时就噎住,只好恨恨道一句:“行,这可是你说的,她若是有事,我要你陪葬!”
说完,谢姨娘一甩袖子,气冲冲的走了。
高意如还气不打一处来,回头拉着慕含娇询问:“娇娇,昨日到底怎么起火的,你可知道?”
慕含娇头疼:“我也不知道……当时云轻说她头晕,我就扶着她上楼休息,我自己在另外一间屋休息,后来一醒过来,外头就起火了……”
慕含娇实在不敢把与高颢和魏浟争执过的事情说出来,不然更要天下大乱了,只希望高颢和魏浟也不要说漏嘴才好,以他们两个的性子,应该不会抖出来吧?
高意如拉着慕含娇的手,安慰:“好好休息,别担心你那个四妹,我看她晕倒也不是因为火灾,就是因为这病本来就时好时坏。”
慕含娇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毕竟高云轻从火里出来的时候,口鼻蒙着沾湿的布,应该没有呛到多少烟尘才对,而且陈越宁愿烧伤也护着她周全。
两母女正在院子里说了两句,远处就见一行人大步流星的走进院子里来。
为首的镇国公夫人吴氏,一身锦衣华服,珠翠环绕,带着人气势汹汹的闯入拂杏居,将慕含娇团团围住。
吴氏抬起袖子,手指直勾勾指向慕含娇,下令道:“来人,将她抓起来送到大理寺。”
府上护卫当时就围了上来,要将慕含娇拿下。
高意如眉头一皱,横手挡在女儿面前,放声道:“你们干什么?大嫂,没理由就这么过来抓人,你什么意思?”
吴氏冷哼一声,道:“妹妹,你养出来的好女儿,学了害人的妖术,操纵鬼怪,蓄意纵火,你可知晓?”
高意如道:“你别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家娇娇用妖术了!”
吴氏道:“昨日风涧楼起火,就是慕含娇画的那幅妖画引起的,当时在场那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她使用妖术让画发光,而且那幅画的名字就叫灯笼怪,灯笼不就是火么?妹妹觉得,当如何解释?”
高意如都要气笑了:“不过是无稽之谈,大嫂你也当真?”
吴氏抚着衣袖,好似还有些为难:“妹妹,这也怪不得大嫂我,这才一天洛京城都传遍了,我镇国公府出了个会妖术纵火的妖女……昨日宴席上全是些王公贵族,当时都受了惊吓,现在各家各户派人过来拿说法,把我国公府的大门都堵住了,让我们必须把妖女交出来,若是不交,实在是无法交代。
“你也知道,当时就连静安公主和昭王也在酒楼,因为火灾受惊,侥幸没有受伤,以至于事情都传到陛下和皇后耳中去了,情况不容小觑,整个京城沸沸扬扬的……
“你听大嫂一句,现在外头风声正紧,把含娇送到大理寺才是最安全的,真相如何,他们自会调查。”
本来风涧楼也是众人皆知的大酒楼,着火的事情无人不知,所以不过一日时间,外头已经闹得如此地步,一说妖术纵火的妖女,如此骇人听闻,百姓无不信以为真,全城陷入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