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宋律法,史弥远一党最大的罪不是贪污受贿,而是最严重最严重的谋逆,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罪,所有涉案的人都应处死,家族连坐,一个不留。
赵昀陷入沉默,几千口老老少少的性命就在赵昀的一念之间!
朝堂百官也是一片死静,无人敢说话,空气在这一刻仿佛也是停止了流通。
沉默一阵,赵昀道:“史弥远一党谋逆,诛其首恶元凶,凡涉案者皆杀之,然,不诛家人。逆党至亲若有为官者罢免,有学籍者夺籍,三代内不得参与科举,此案到此为止,诸卿家不得再议。”
郑清之抬手道:“陛下仁爱,苍生之福。”
“陛下仁爱,苍生之福。”
百官齐齐对赵昀抬手赞扬,发自肺腑。
此事该一段落,百官又上奏了一些事情,赵昀一一定夺完毕。
等到百官无人上奏,赵昀开口道:“川蜀两百万贯军饷失踪一事,诸卿家不打算给朕说道说道吗?”
百官闻听,脸上再度紧张,生怕自己牵连其中。
郑清之身为左丞相,在右丞相崔与之还没有到京之前,他就是独相,地位堪比以前的史弥远,这样的事情别人可以不说话,但他是躲不掉的。
郑清之站出来抬手,小心回道:“陛下,此事数额过大,涉案人员必定众多,且必是部堂高官牵扯其中,否则,无人可以办到,臣以为此事发生在史弥远当权主政之时,若是没有他们的同意,旁人是万万办不到的。”
“臣附议,此事必定是史弥远一党所为。”
“臣附议。”,,,
赵昀脸色拉了下来,转头看向朱著,道:“朱卿家,你审问史弥远一党,此事为何卷宗里面没有记录?”
朱著抬手回道:“回陛下,此事臣亦审问了史弥远及其同党,并无发现,故没有在卷宗上记录此案。”
郑清之此时真是踢死朱著的心都有,你说你在卷宗里面加几个字会死吗?
反正史弥远一党是必死无疑,多一条罪也不多,少一条罪也不少,把事情推到他们身上,大家也少了一场麻烦。
郑清之额头冒出冷汗,不得不说道:“陛下,此事臣将亲自调查,必将案情查个水落石出。”
“嗯,很好,郑卿家办事,朕是放心的。”
说完,赵昀宣布退朝,离开垂拱殿。
朝臣三三两两的离开大殿,郑清之一脸忧色,显然是对军饷失踪之事感到头疼。
无奈之下,郑清之再次来到刑部大牢,直接就去见史弥远。
关押史弥远的牢房是个单间,很干净,有床,有书桌,有马桶,还有被子,看起来比一般人的家里还要好,但此时的史弥远却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好似年老呆傻一般。
失意之人无斗志,无希望,心如死灰,此时的史弥远那就是这样的。
郑清之走了进来,抬手客气道:“史相公,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