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多看起来都是器宇不凡,显然远不是王齐这样曾经的农夫可以比拟。
而那开口之人看起来虽说有着这般大志,但却似乎时运不济,让人感觉似乎只是妄言。
这也正是众人开口笑他的原因,不过他本人却像是并没有被这笑声所扰。
目光依旧落在酒桌上的一位俨然已经有了些威势的年轻人身上。
“孟德,你以为如何?”那年轻人问道。
被唤做‘孟德’的年轻人轻笑,道:“素闻子伯志向高远,我倒没想到,子伯心中竟会是这般愿望,不过子伯说的不错,男儿在世,若无数万人马随行身后,岂不枉活一趟?”
那被唤做‘子伯’的年轻人哈哈大笑,道:“还是孟德懂我,只是不知孟德又有何种志向?”
孟德摇头,道:“若能成一代名臣,我无憾矣。”
王齐与韩忠后来又听了片刻,那一桌年轻人便都已经起身离开。
听他们最后所说,这酒宴乃是一场送行酒宴,要送行的便是这位前来宛城访友的孟德。
等到众人都离开之后,韩忠才轻笑着问道:“王齐,你以为这位‘子伯’所说如何?”
王齐想了想,感叹道:“子伯此人,当有大才。”
韩忠满意点头,道:“你倒是也颇有眼光,这位子伯名为娄圭,娄子伯,乃是一位了不起的青年才俊,只可惜,娄子伯对我太平道并无太多好感,若是我能得他相助,当如虎添翼也。”
王齐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韩忠对于娄圭如此高的评价,还是让王齐暗暗记在心中。
他表面上虽然没有显露出来,但心中却多有不服之意。
“你娄圭能做到,我王齐也定能做到!日后我定会取代你在渠帅心中的地位!”
娄圭显然不知道他这时候竟被一个太平道的小方渠帅给盯上了。
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最多只会淡然一笑。
于宛城外拜别曹操之后,娄圭看着曹操的背影,悠悠长叹一声。
兴许人生命运,人生际遇便是如此。
他虽自认为有不属于曹操的谋略,但时至今日,他却还只是一个困守在这宛城之中的布衣。
而曹操,早在七年前就已经举孝廉为郎,授了洛阳北部尉了。
摇了摇头,将自己内心中的些许苦闷从胸腔之中排解出去。
他扭头便要走回宛城。
可就在他转身之后,看着正在自己南面的宛城,更远处,竟有一道隐约蒸腾的血气浮现在他眼中。
“好厉害的血气!难得竟如此纯净!”
“能在白日之中达到这般程度,难道那地方竟有一位实力如此强横的义士?”
“待明日,我必前往一观,若能有幸结识这位义士,当无憾矣!”
娄圭哈哈一笑。
他这人没有什么别的爱好,也就喜欢结交义士,此时看到那纯净的血气,便知在这宛城南约莫三十里外有一位实力强大的义士。
若能与此人结交,当属人生一件快事。
当然,刚刚截断长刀,一刀斩死了魏方等人的黄忠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被娄圭给盯上了。
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娄圭此人,在宛城小住了两三年的他,也是非常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