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本来胡说八道,讲崔薇孩子来历不明还是顺着孙梅的话,想要恶心一下崔薇罢了,可现在竟然听到聂夫子都这样说,顿时欢喜得说不出话来。一边不停的念叨着,一边搓着手,盯着聂秋染笑嘻嘻的看。
聂夫子在一旁没有出声,但此时没有说话与表态便已经是最大的态度了,崔薇心里自然是明白,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聂秋染则是经历过前世的事,对聂家人的性格已经是极其了解了,这会儿倒是并不意外,反倒还能沉得住气,崔薇这会儿气到了,他也不说话,由着她准备让她出一口气,免得憋在心中难受了。崔薇这会儿果然没能忍得住,一下子站起了身来,四处开始望了起来。
孙氏挨过一回打,已经是有经验了,这会儿一看到崔薇动作,顿时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还反了天了
那头崔薇也不理她,四处瞧了瞧,只是此时换了新宅子,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险了一些花瓶摆饰,哪里找得出洗衣棒等东西,崔薇没找到打人的,顿时转身抱了一个花瓶,朝聂夫子等人砸了过去:滚,给我滚出去孙氏一看到有东西砸过来,顿时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一下,这花瓶一下子正巧砸在她手腕的骨头上,顿时疼得孙氏惨叫了一声,眼泪珠子都差点儿滚出来了,甩着手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疼痛可比起被洗衣棒一下子打在身上要疼得多了崔薇扔了一个花瓶,也不歇气,逮着找了桌上的什么东西便朝聂家砸。一时间噼里啪啦的东西砸在聂家人身上后又掉下来的声音响了起来。聂夫子刚刚还想端着一家之主的作派。可挨了几下砸之后也怒了。一边躲闪着,一边道:老大家的,你这是要干什么
嘭的一声脆响崔薇也不理他,直接找了东西便砸,那瓶子正巧落在聂夫子所坐的上好的黄梨木椅子的把手上,一下子碎裂开来,那瓶子碎末儿正好飞溅到聂夫子脸上,轻轻划了一下。就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来,聂夫子平日里在家孙氏将他捧得跟个天神似的,哪里受过这样的闲气,顿时又气又怒,下意识的伸手捂在脸上,嘶的倒吸了一口气,那头崔薇却是在冷笑着:滚出去不要再让我说一次,不走你们哪个都不要想走了一句话说完,孙氏一看这边的下人哪个都没有帮着她要说话的,再说崔薇的性格她也知道。实在是以前领教过了,这会儿一看到。片刻功夫间便站起身来朝外头跑了。
孙梅这会儿心情复杂得很,听到聂家人都对崔薇指责时,她欢喜得说不出话来,现在又看崔薇如此凶悍,知道往后在聂家她是抬不起头来了,心中既是欢喜,又看取秋染没有责备她,甚至没有拦着她,顿时又感到心里发寒。此时一听崔薇赶他们走,孙梅本来想留下来再说几句狠话不肯离开的,可谁料孙氏这老东西一下子就跑得飞快,拉着聂夫子一下子出门去了,连聂秋染也跑了,她也有些害怕了起来,深恐自己一个人留下来要吃亏,因此连忙站走身来要走,可是又不甘心这样便离开,因此站起来放狠话道:
你别得意,你如此嚣张,总有一天话还没说完,那头崔薇已经顺手接过聂秋染朝她递过来的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朝孙梅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闷响这小东西正直的砸到了孙梅脸上,她惨叫了一声,一下子便伸手捂了脸,指缝间流出两道殷红来,颤抖着蹲了下去。半晌之后不敢再开口了,转身离开了。
吃了这样一场气,崔薇虽然将聂家人赶走了,但心里气不过,也没理睬聂秋染,自个儿让人打了热水进来洗了躺床上,聂秋染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刚刚一赶他,没料到他真的就走了,崔薇心中气得厉害,也不管他,白天里跑了一整天,晚上又闹了这样一场,她身心疲累,没多大会儿功夫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聂秋染是哪个时候进来的,半夜里睡得正熟的时候,宅子中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尖利的刺耳叫声,划破了夜空。
啊这样嘹亮的尖叫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里显得特别的刺耳,崔薇本来是在睡梦中,这会儿却是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连忙就坐起了身来:怎么了
聂秋染正躺在她身后,不知道哪个时候回来的,手还环在她腰上,她一坐起身来时,聂秋染也跟着坐了起来:怎么了,吓着了崔薇回过头,借着账子外朦胧的灯光,这才看到聂秋染身上穿着外裳,没有脱下,顿时又跟着火大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那头聂秋染已经下了床,踩在脚床脚上,一边伸手将幔子撩了起来,那屏风外的灯光显得更亮了一些,崔薇刚刚才睡醒,眯着眼睛有些不适,那头聂秋染已经丢了东西在床上,一边两手伸在她腋下,只轻轻一用力,就将她给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崔薇有些发火了,晚间睡觉时生气一赶他走,果然就走了,现在不知道哪个时候回来的,半夜一醒来就折腾她起来,崔薇本来心里气还没消,这会儿一被他搂住,就要生气,那头聂秋染已经拿了衣裳往她身上套:赶紧起来,我领你看戏去,包管替你出气,往后不会再让那样的东西碍着你眼了
崔薇迷迷糊糊的,听他这话有些没有明白过来,那头聂秋染已经三两下将她外裳给穿好了,只松松将衣裳打了个结,也不敢给她拴腰带,如今崔薇的肚子越来越大,不敢压着,一下子就把她抱下床来。又拿了鞋替她套上。也顾不得给她梳头发了。拉着人就要往外跑,崔薇没有反应过来,被他半搂半抱的往外拖,临走时聂秋染还拿了一件披风给她搭上,将人给裹严实了,两夫妻这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