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赌局陆浔不想陪她玩,只想让她自己认输。
如此…多有意思啊。
果然,沈沅蓦地睁开眸子,又是遗憾失落,又是愤愤不平。她可以凭借只觉判断陆浔不会杀自己,可她不能保证,陆浔不会动沈家的人,他这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卑鄙小人!无耻之徒!浪荡至极!
他看出她的心思,满不在乎,“嫂嫂尽管骂,我只给你五指的时间来想法子解沈家…”他顿住,盯着她咬紧最后几个字“灭门之困。”
陆浔收回在她脖颈上的手,犹如恶魔般的声音缠着沈沅,“五…”他先按下拇指,修长分明的四指在她面前,又慢慢按下一指,“四…”
疯子!真是疯子!人命在他眼里不过就是捉弄的儿戏,沈沅此刻无比后悔当日马车里助于他,当初心软放走一头狼,让他现在来反咬自己。
“三,二…”在陆浔将要落下一的时候,沈沅扔了伞,小步上前抱住他,直到两人紧紧相贴,不留一分一毫的空隙。陆浔实在高,沈沅踮起脚也只能到他的下巴,无奈她直接立到陆浔的鞋面上,两手于后勾住他的脖颈,却还是够不到,沈沅皱起小脸蹙眉小声,“你低头。”
陆浔可笑地听着她命令强势的语气,懒散听话地低下头。
沈沅嫁给陆晋三年,在不知陆晋有外室前她于情事始终不大放开,两人虽算做琴瑟和鸣,可她也觉出陆晋从未尽兴过,到最后都了无兴致。重回陆家后,沈沅抛了多年的贵女教养,尽心服侍陆晋,于各种事务都相通透,即便是简单的吻,她也绝对可以挑起人的兴致。
但这次,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沈沅并没用以前的花招,只是像陆浔方才一样,极淡,极淡的吻。
只是单纯的相贴,甚至都算不上吻。
这次是她主动,因为身高缘故,沈沅两手不得不勾得他更紧,她漂亮的鼻尖轻触着他的侧脸,肌肤滑腻,带着她独有的温软。这温度三年前陆浔就感受过,即便到现在,对于他常年寒凉的人来说依旧极为不适。
他垂眸,瞧着胸口眉眼端庄温顺的人。
沈沅吻得专注,若是她肯分心低眼,就能看到陆浔的喉骨轻轻滚动了下,极为细小的动静,很快被夜色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