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京城里的达沓人除了几个贵族和使者，其他随行兵士本就听不懂汉话。况且他们受到中原人排挤，更对这些斗争之事不甚了解。”初月晚安慰道，“父皇不必太过留心，反正他们路上走个数月，也算不得新闻了。”</p>
老皇帝摇了摇头，闭目养神。</p>
不多久太医带着煎好的药到了，初月晚接过碗来服侍老皇帝喝下。</p>
外面通报声起，云皇后姗姗来迟。</p>
“母后。”初月晚回头看到她。</p>
“莫要惊扰。”云皇后轻声说着，走来坐在他们旁边。</p>
老皇帝知道她到了，暂时却不想抬头。</p>
云皇后也不说话，只是坐在旁边守着。</p>
初月晚觉得场面有些尴尬，可是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一勺一勺地把药喂完了，从榻上撤下来，给他们二人谈话的空间。</p>
“太子最近还是那么消沉？”老皇帝忽然问。</p>
“他最近窝在东宫，也不出来走动。”云皇后道，“倒是太子妃偶尔来宫中请安，可臣妾见她身子薄弱，一脸病容，也不忍让一个才失子的可怜人奔走，就叫她好生休养，不用来了。”</p>
老皇帝点点头。</p>
“望儿怕也是难以走出失子之事，他本就对太子妃情深义重，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心里过不去，本宫也不忍心责怪。”云皇后叹口气。</p>
“他在朝堂上对老二横加指责，似乎咬定了与老二彻底翻脸。”老皇帝说，“朕不喜他们之间如此不要颜面，他也不在乎了，今日朕当庭骂了他一顿。”</p>
云皇后露出惭愧的神色：“是臣妾教导无方。”</p>
老皇帝摇头：“从前太子不这样，而且朕知道，从前老二和他表面不合也只是这群大臣拱火，私底下他们关系一直和睦，为何突然这样，朕不能理解。”</p>
“望儿想是气急了，私底下竟说肃亲王表里不一令他心寒，臣妾只觉得是气话……”</p>
“什么气话？老二怎么表里不一？”</p>
“这……臣妾就不知道详情了。”</p>
“老二荒唐，朕也是知道的，可他和太子到底怎么回事！”</p>
云皇后立刻严正辩驳：“皇上可不要听信外面的流言，误会了望儿啊，望儿自小是听话而谨慎的，就算和老二好，也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玩儿在一起，后来老二出宫，也就没有那么好了。这些年私下里，臣妾见也是点头之交，和肃亲王府那边早已没有干系，唯有晚晚在来往啊。”</p>
初月晚听见提起自己，赶忙站在旁边观察情况。</p>
老皇帝一脸的糟心：“朕不相信，未必旁人不信，还是应该让太子多多注意。老二那边，朕就不指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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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月晚有点不懂，为何二皇兄那边就不指望了。</p>
难道说父皇太过了解二皇兄的习惯，所以觉得他无论如何不会收敛吗？</p>
但初月晚没有问任何问题。</p>
“臣妾一定叮嘱望儿。”云皇后答应。</p>
“其实他也不错，朕最近觉得他提出的不少点子都很好。”老皇帝道，“今年是灾年，需要提前将下拨到各地救济的粮食计算出来，以备不时之需。还有，要预测并控制一下老百姓日常必需品的价格。他算得很是不错，年初雪灾的地区，已经收到了救济的棉花，和他预估的分毫不差。”</p>
云皇后有了些许笑容：“前朝的事臣妾没有问过他，竟不知他有这些出息。”</p>
“毕竟是你教导出来的，做事自然不会差。”老皇帝说。</p>
这么些年初月晚是知道的，父皇对母后讲话，即便是教训的话，也是点到为止，若觉得说重了，还会反回来安慰几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