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十四年腊八，初月晚周岁十三的生辰终于到了。</p>
大皋的命理之学也很注重计算虚岁，婚丧嫁娶之类的事情也往往会兼顾周岁和虚岁的岁数契合。</p>
因为初月晚生在腊月里，过年时没有满月，因而便将来年多算一岁。再加上在娘胎里的十个月凑整算作一岁，一共是加了两年的虚岁。</p>
可以说，这次生辰就是初月晚虚算的及笄之年了。</p>
如此，自然是要办得隆重一些。</p>
从前生辰上都有祈福的仪式，总是身为国师的初月晚来乐舞祝贺。可现在寿星就是她自己，总不能她自己跳支舞给自己祈福，于是就要新选出一位能够担当此任的巫师。</p>
可如今的朝堂是人也都知道，摩天塔已经没什么人可用了。</p>
礼部也经历了一轮好好修理，从职能上来说自然顶得上这个空缺，但是主舞的巫师还是定不下来。</p>
折腾了一大圈，还是初月晚亲自去点了几个人，交代了许多遍流程才算结束。</p>
这几天，她可忙得一点过生辰的感觉都没有了。</p>
云皇后看出她打午后起就懒懒的，便一面往她头上簪许多晃荡起来响个不停的步摇，一面和她说云锦书今日打扮得多么威风，多么期待在宴席上见她，强迫初月晚打起精神。</p>
于是初月晚一会儿精神一会儿倦怠，反反复复的心脏都快扛不住了。</p>
“母后，晚晚能睡一小会儿么？”初月晚央求。</p>
“你今日的行头可是睡一觉能收拾妥当的？不如叫芙蕖给你捧着脑袋，你睡着，让她们收拾着。”云皇后还在瞧着她的装束妥帖与否。</p>
初月晚当然知道今日多重要，这俨然不是她的生日，而是父皇大摆架势宣扬恢复元气的仪式，是万万不能出岔子的。</p>
要是在这个仪式上自己不够端庄，不够精神抖擞，想来身为国师也没办法服众。</p>
初月晚现在很想讨一碗师父的长生不老药，喝了冷热不惧，还精神百倍。</p>
虽然代价可能是死了连渣渣都不剩。</p>
这一世的师父死的样子自己虽也没有看到，但是按照别人的说法，尸体本来是有的，却诡异不腐。于是因其罪孽深重，又或是因为实在害怕诈尸起来作妖，就烧掉挫骨扬灰了。</p>
初月晚如今不梦见前世，但偶尔还会梦见他，只是梦里他不再说那些高深莫测的话，只是站在光明里默默凝视着初月晚。</p>
这样方式的相伴，初月晚是从未想到过的，倒让这段颇感复杂的关系留下了些许念想。</p>
初月晚放弃抵抗身体的疲惫，真的低头把脸抵在芙蕖的手掌心里，一闭眼睛就睡了过去。</p>
这样收拾头面就花了一个半时辰，然后穿戴各种讲究的衣服又半个时辰，和往前做巫祝跳舞之前的准备也不差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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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月晚略微醒了，让人架着换衣服，再架出去。</p>
“母后，今日的宴席在何处办？”初月晚问着，被应顺给举上了轿子。</p>
“在昭华殿。”云皇后也上了软轿。</p>
初月挖顿时醒了。</p>
不会又要有啥事情吧？</p>
这个地方，总觉得风水不太好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