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初永望还知道一些别的:“父皇他对云锦书有所忌惮了。”</p>
“什么?”初月晚心头一紧。</p>
“今日父皇见我,问了我他和鹰王的关系,还让我好好管教他。”初永望道,“我觉得父皇是已经怀疑这次京中的事情和他有关。”</p>
“怎么可能和小舅舅有关?”初月晚完全不能理解,“那些暴徒可是连云府都要炸的!”</p>
“或许父皇认为这是苦肉计呢?”初永望道,“云锦书那时候不在京城,云家人却安然无恙,且那天夜里过于混乱,要辩驳很难举证。若云锦书在京中,阻止了岳清欢,那更是罪加一等无法脱身。这是个死局。”</p>
初月晚攥紧手,紧张地思索对策,脑子里却一片混乱。</p>
“说来父皇会如此忌惮,也不是毫无原因。”初永望解释道,“他一个人闯入达沓王城,就能促成达沓整个国家的崩溃,凭他一己之力,就能扶立一位看起来弱小无能的国君。同样的事他在达沓能做,在大皋为何做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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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小舅舅是父皇从小看到大的,父皇怎能不信任他呢?”</p>
“正是因为从小看大,才知道他是一把双刃剑。”</p>
初月晚担心得说不出话。</p>
初永望比她更清楚,云锦书从长在皇上跟前就是一个眼中钉。若不是因为要控制住辅国公云勤,不然为何要让他的独子像个侍童一般成天跟着太子。太后何必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希望他接受皇家的教导。</p>
那些年云锦书并不好过,小小年纪就要被皇帝当做狗一样的差使,他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但也证明了他的危险。</p>
当年的赐婚,一面当做童言无忌,一面也是老皇帝觉得云锦书不过如此,到底是能够控制住的,赐了婚更好让他死心塌地地护着老初家的江山。</p>
然而谁知道,他真就所向披靡地从达沓回来了。</p>
他若无法建功立业倒也罢,若真是个废物,或是死了也罢。</p>
可如今这么难管,实在是不能再随意将初月晚交出去了。</p>
然而对于云锦书个人而言,他必须要这般强大。于大皋的忠诚,让他无法放任事态发展而坐视不管,于初月晚的约定,他必须要竭尽全力地活着回来。</p>
这同样是一个死局。</p>
初永望素来觉得父皇可怕,现在却能够理解他如此疑心的来由。</p>
因为父皇所有的顾虑,无一不出于大皋本身。</p>
身为帝王,要舍弃的何止这一点呢?</p>
“而且父皇也不愿急于赐婚。”初永望提醒她,“现在还是小心为好。”</p>
“嗯,裕宁会听话的。”初月晚小声答应。</p>
“如今父皇的情况,估计母后很快就会察觉了,这两日也没有再听她谈及此事,果然是令人忧心。”初永望叹气。</p>
母后果然还是有心思的,之前用钗子试探了一遍辅国公府,又以此小心地试探了皇帝的底线,见皇上些许不愿意,马上就再也没提。</p>
“你要是见云锦书……算了。也不用说什么。”初永望皱了皱眉,“若是这样那家伙还没有自觉,便是掉脑袋也活该。”</p>
“太子哥哥不要说啦!”初月晚真的担心到不行。</p>
“不说他了,不过还有一件事。”初永望拄着脸颊道,“裕宁要帮本宫跑个腿。”</p>
初月晚疑惑:“太子哥哥让裕宁去哪儿?”</p>
初永望严肃:“刑部大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