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先知先觉？”初佑康道，“传消息一来一往，就算最近的要赶来也……难不成有人在昭华殿就已经知道了？”</p>
他忽然后怕。</p>
什么人，能在那个时候察觉端倪，还能再那个时候找一个得力干将传消息出去。</p>
若是肃亲王府没有及时回转，恐怕……萧家军赶来也是绝对来不及。</p>
“九死一生啊。”初佑康叹气。</p>
“是啊。”毛八千附和道。</p>
两人又静坐起来。</p>
……</p>
“驾！”</p>
少女在夜色里策马飞奔，引得街上行人瞩目。</p>
整个京城大部分道路已经被官府封堵，行人也已经被强制归家，然而混乱造成相当一部分人在满街流窜，惨遭烧砸的店铺比比皆是。</p>
初素菁顾不得会不会有眼目回去报告母亲，只顾带着芙蕖一路策马狂奔，直达河岸附近的康乐坊一带。</p>
终于到了，初素菁等着芙蕖下马，道：“你要去哪里自己去吧，别被抓住了。”</p>
“菁郡主保重。”芙蕖罩上先前的破衣，转身钻进巷子。</p>
初素菁隔着满街的狼藉眺望康乐坊，此刻大门已经洞开，里面到处是士兵甲胄的反光。</p>
一名在外巡视的亲兵看见了初素菁，忙道：“郡主殿下，您怎么出来了？”</p>
“我……是母亲派我来问问兄长怎么样。”初素菁编道。</p>
“已经没事了。”亲兵答道，“世子殿下在里面和毛大人一起，安然无恙，已经差人去府上回话了。”</p>
“是么，那就好，那就好。”初素菁总算放了心，转身去寻父亲。</p>
“郡主殿下，我们送您回府吧。”那名亲兵一眼瞥见了她勾破的裙角，觉得有些不对，将她叫住。</p>
“没你们的事了！不要管我！”初素菁急忙勒转马头，鞭子在马腿上奋力一打，连马带人蹿了出去。</p>
“菁郡主！”亲兵喊她不停，急忙对其他人说，“快去跟上菁郡主！”</p>
“驾！”初素菁匆忙打马奔到河畔，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在马屁股上甩了一鞭，让马自己冲着另一面跑去。</p>
她一人站在到处鲜血的河畔张望，游船已经远了，几个画舫渐渐在前方靠岸。</p>
看起来父亲也没事。</p>
她要走，却感觉河上有些不对劲的东西，注意看了一下，发现是个人漂在水上，脖子以下都插在水里，仰着头呆呆的，很是僵硬。</p>
这是溺水已经失去意识的状态。</p>
“不好，这样要淹死了！”初素菁也看不出是男是女，但脑海里莫名冒出来当初差点被淹死的莫雪盈的孩子。她心头一紧，也不再顾忌礼法，纵身跳进水里。</p>
她游过去抓住对方的衣袖，将他扯向岸边，那人动也不动，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初素菁身形单薄，方才又是爬房翻墙骑马的已经疲惫，又硬撑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上来。</p>
本想看起来没什么救，力所能及的已经做到，剩下的就丢在这里听天由命了。可她隔着火光，看清楚了那张秀气中带着几分异域气韵的脸。</p>
“鹰王？”初素菁吃惊。</p>
回轮东没有反应，直挺挺的像条死鱼。初素菁左右寻不到能帮忙的人，低头看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