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苓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p>
初月晚看到了她眼神中的动摇，接着说：“师父全都告诉你了，可也没有都告诉你。”</p>
“你危言耸听，我没什么好和你说的。”松苓伸出手，“跟我走，大国师马上就要来到摩天塔，见了他，他自然会和我说清楚。”</p>
初月晚看着她的手笑了：“松苓果然是舍不得害我的。”</p>
松苓越发恐惧起来。</p>
“师父！”初月晚突然向前山喊道，“我已经上来了！松苓说……松苓说她要你一个解释！”</p>
“闭嘴！”松苓慌张，手中的刀刃偏向攻击的姿态。</p>
“松苓不会动我的！”初月晚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松苓若是真的已经接受师父的想法，师父根本不需要我，只需要松苓接替自己就好了！但是师父没有，他一定想的是，只有你我两个人一起作为他的左膀右臂，才可能将他的愿景实现！松苓，你不可以、破坏这一切！”</p>
松苓被震住。</p>
初月晚站在她的面前，眼神没有半分动摇。</p>
“你究竟为什么……”松苓彻底混乱了。</p>
究竟她是不是站在大国师这一边的，为什么她从岳清欢手下逃走，却在这里堂而皇之地声称自己是岳清欢钦定的，必要的继承人？</p>
“赶上了。”初月晚心道。</p>
赶上了师父还没有抵达摩天塔，和松苓直接对话的时候。</p>
可即便师父来，他又如何对松苓解释那根本没有人能够理解的话语？和她讲述前生今世无数的机缘巧合？</p>
终究是来也无用的。</p>
松苓，是自己人。</p>
“松苓。”初月晚道，“师父来的时候，你要怎么做？”</p>
松苓气息战栗，除了手中刀子稳住了，整个人都在这困惑之下变得摇摇欲坠。</p>
“护身符。”初月晚手伸向自己的衣襟，扯出金链，“我也一直戴着。你要做的，不过是帮助师父拘禁我，和你们一起看着京城中的一切如前世一般上演。今世，松苓你终于可以活着看到那一幕了。”</p>
“不，你是妖女。”松苓竟下意识地撤步。</p>
什么大国师的继承人，什么天临福将，不过是大国师为了将来的打算做的缓兵之计，为了将一个可能会干扰事情发展的麻烦笼络到自己的手中，利用一个深受宠爱的小公主，控制皇城中那些妄图威胁摩天塔地位的贼。</p>
你凭什么信誓旦旦地说出这些话来！</p>
“我是妖女，这话不正是师父说的么。”初月晚道，“师父传播流言让我是妖女，我就是妖女，师父回来说我是天降福星，我就是福星。师父说我是他的接班人，我就是大国师。”</p>
松苓错乱了。</p>
这个时候的松苓，还不是几年之后可以生死存亡都已经想通的那个冷血暗卫。</p>
现在的松苓，还只是她自己啊。</p>
即便她一直在为师父做事，可是初月晚的出现，已经在这些年里将她的心境全部改写。</p>
用初月晚的朝夕相处，让一条被驯化的孤狼，重新化作人形。</p>
她没有机会再做那匹孤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