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晚怔住。</p>
云锦书听罢，也觉得后背发凉。</p>
景郡王居然真的用南宫家香火断绝来作为献祭，换取大皋皇族死绝。</p>
听起来，竟有些许公平。</p>
只是这做法过于疯狂。</p>
云锦书不信邪，即便如今很多事情根本解释不来，他也不愿相信这种荒谬的把戏真的能够奏效。</p>
老初家的人大都是初永望暗中授意，由他云锦书下手杀的，和诅咒有什么关系！</p>
但就算那所谓诅咒能够灵验，南宫缪没有死，所以南宫家的血脉并未断绝，那么是否意味着老初家也还有一线生机？</p>
说那句话的时候，南宫缪仿佛一瞬间恢复了正常。</p>
但说完之后，他又开始重复着之前的小动作，好像一头在笼子里关久了的野兽，在漫无目的地绕着圈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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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深深印下了，即便在疯傻之后，仍旧能脱口即出。</p>
初月晚握着牢门的栏杆，看着里面迷迷糊糊的南宫缪。</p>
幸好另一世，他还好好的。</p>
“那你，为什么要把镯子还给我呢？”初月晚问。</p>
南宫缪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道：“在庄子里，有人说，女孩子不会死。”</p>
这个诅咒，对家族里的女孩是没效果的吗？</p>
现在八皇姐死了，初月晚不知道与诅咒是否有关，三皇姐杳无音信，她没办法判断。</p>
“京城里的公主。”南宫缪忽然伸出手来指着初月晚，“只有你了。你能……活下去。”</p>
初月晚眼前顿时一片朦胧。?</p>
她低头擦去泪水，坚定地看着南宫缪：“嗯。”</p>
“生死平衡。”南宫缪又重复了一遍，“有死，就有生。”</p>
“这诅咒能够破解么？”初月晚恍惚明白了什么。</p>
但南宫缪露出为难的神色，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p>
初月晚不禁想，要继续弄清楚诅咒，是要找真颂国的人才行么？</p>
南宫缪抓了抓脑壳，忽然仔细地凝视着初月晚，云锦书不禁警觉起来，他发现南宫缪目光所向之处是初月晚的胸口。</p>
但这并不是亵渎的眼神。</p>
倒像是，发现了什么异样的东西。</p>
初月晚也察觉到了他的注视，低头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胸口，抬起手来摸了摸脖子。手指尖触碰到了一根细细的线，她立即想起来了，手指一勾，将细线挂着的坠饰扯出衣襟。</p>
是摩天塔的金护身符。</p>
南宫缪睁大眼睛，神情中显露出理智的光亮。</p>
“戴着这个的人。”他认真地说，“来找过父亲。”</p>
……</p>
去征事院的路，危机四伏。</p>
暴雨依旧倾盆而下，初月晚全程封闭在马车之内，云锦书告诫她千万不可做出任何动静，尽量不让街上的人发现里面坐的乘客是什么身份。</p>
往日里很短的路，此时竟感到如此漫长。</p>
车窗锁得很紧，周围随行的人也一言不发，狭小的轿厢好似一个铁皮箱子，让人透不过气来。</p>
不知摇晃了多久，马车才悠悠停下，初月晚仍不敢轻易动作，直等到门从外面被打开，一只罩着铁甲的手，掌心朝上探进门内。</p>
“殿下，我们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