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错了。”初月晚眼角挂着泪，目光却平静了下来，“皇兄记挂的，并不是二皇嫂。”</p>
云太后疑惑。</p>
初月晚指正道：“是二皇兄。”</p>
云太后哑然，磕绊了一下才道：“晚晚……你说什么？”</p>
初月晚笃定：“皇兄在乎的人，是二皇兄。母后从一开始就错了，在母后和父皇都把皇兄抛在一旁的时候，陪着他的人是二皇兄。从小到大，他最依赖的人，只是二皇兄！”</p>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云皇后急忙摸索着床架，想要下来找她，“晚晚，初永年和萧瑶华都已经死了，皇上现在也将拥有自己的子嗣，这件事不重要了，不要再说了！”</p>
初月晚走上去扶住她，却没有把她从床上带下来。</p>
“母后一点也不懂皇兄。”初月晚对她说着，“就连他犯下的错，母后都弄错了。”</p>
云太后摇头不肯接受：“不可能！晚晚从哪里知道这些的？这种荒唐事，你连想都不该去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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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月晚不忍心再对她说更重的话，只是觉得悲哀。</p>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母后仍是自说自话的。</p>
她从来没有了解过别人，也从来没有想要去体谅别人。</p>
她是被宠爱到极其自私的人啊。</p>
“母后，晚晚错了，晚晚不再说了，可是晚晚想知道，您是让谁扮演的二皇兄？”初月晚问。</p>
云太后被她扶着靠在床头，呆愣了一会儿：“晚晚要做什么？”</p>
初月晚诚实道：“保护他。”</p>
云太后犹豫。</p>
“晚晚不会把他交给皇兄的。”初月晚承诺，“况且皇兄在乎的人已经不在了，即便换一个人也不可能替代，唯有被诛杀。”</p>
“哀家忽然想起，先帝临终前的几日里，说起过一些事。”云太后忽然喃喃着，说着与初月晚所问之事仿佛无关的话。</p>
“母后，父皇说了什么？”</p>
“他说，他始终想不通老二为何要在明知不利的时候谋反。”</p>
云太后说着，浑浊的眼睛慢慢转向初月晚：“就像是，为了解决某件迫在眉睫的事，没做好准备就动了身。”</p>
“是什么迫在眉睫的事？”</p>
“不知道，哀家也一直没有想明白，可这件事已经过去多年了，哀家以为已经这样过去了……”</p>
云太后说的声音越来越小：“或许……不会如此。”</p>
她轻轻笑了笑，忽然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哀家错了，错得如此离谱……望儿啊，你这样恨着生你养你的人，怨先帝和哀家对你不管不问，却有人不惜一切代价地为你冲锋陷阵。”</p>
初月晚困惑不解，云太后蓦然拉住她的手，道：“晚晚，哀家的确放弃了皇上。”</p>
初月晚惊愣住：“母后？！”</p>
“如今的皇上，哪里还有身为一国之君的模样？”云太后苦笑，“纵然他是哀家的骨肉，可哀家却是大皋的国母，若他嗜杀成性不知悔改，今后朝野上下一片哀鸿，终将唱衰国之大势。这天下，不需要一个残暴的君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