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牛之事报给摩天塔之后，岳清欢迅速出面解决，和托玻来京的使臣进行商议之后，决定将神牛的牛皮剥下，内部书写经文，储存在摩天塔的藏经阁内。</p>
面对如此严肃的事情，初月晚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总是想着牛肉要怎么办。</p>
不行不行，不能想着吃啊！这是很亵渎的事情！</p>
身为国师怎么可以有这种邪念呢！</p>
待到抿着口水送走了使臣，初月晚才松了一口气。</p>
岳清欢回头看了看她的神情，猜到了她的心思。</p>
“师父见笑了。”初月晚低头。</p>
“裕宁馋牛肉，不算罪过。”岳清欢道，“知礼节，并非灭人欲。”</p>
“师父饮食清淡这么多年，没有馋过肉食么？”初月晚好奇。</p>
“馋过。”岳清欢毫不犹豫，“不过克制习惯了以后，油腻之物反而吃不得了，见到便也不再馋。”</p>
“师父是特地戒掉了肉食？”</p>
“对，为师为了修炼仙身，戒断了荤腥。”</p>
初月晚更为不解：“若师父可以戒断，为何不让裕宁一起戒了呢？”</p>
“修炼仙身不是任何人都必须要做的事，律条应先律己，宽以待人。”岳清欢道，“若裕宁自己想戒，自然是可以的，但若为了别人的要求和规定，那便不如不戒。”</p>
初月晚想了想，要师父这样冬暖夏凉长生不老的仙身，就得一直不吃肉的话，那裕宁的人生过起来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啊。</p>
“裕宁难解口腹之欲，纵然想要仙体，可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是罢了。”初月晚很想得通。</p>
岳清欢表示赞同。</p>
“这次多亏师父才让神牛一事得以解决。”初月晚感慨，“不然裕宁还真担心因为此事引起托玻国的不满。”</p>
“神牛代表的意义非凡，托玻定有不满，不过牛毕竟也有生老病死，只要处理得当，不要把事情闹得太过复杂，托玻也不会纠缠不休。”岳清欢解释，“只是裕宁觉得，这件事会那么容易结束么？”</p>
初月晚被他问住了。</p>
她并不是无法估算这件事后续的发展，而是担心这件事适不适合和师父说。</p>
好像牵涉到国外的事情，都得谨小慎微起来。</p>
她稍作犹豫，便说：“裕宁觉得，一定有人要为此事追查到托玻。”</p>
岳清欢神情平静，期待着她继续说下去。</p>
“既然是托玻的牛，那么借题发挥不也是十分平常的事么？”初月晚问，“师父，裕宁猜得，对不对？”</p>
“的确有这种可能。”岳清欢说着，唤她起身跟过来。</p>
二人乘着那架升降阁子，来到摩天塔五层的书库。</p>
初月晚平日里翻阅典籍也都来这里，对每个柜子的编号内容都十分熟悉了，岳清欢带她走到其中一片立柜前，初月晚马上认出这是关于托玻的一系藏书。</p>
托玻文初月晚也能大体解出来，这些年在摩天塔，除了学舞学经文，她也必须要研究周围各个国家的信仰和教派，因此外文就成了必修课，乃至大皋朝的上古文字，也需要理解和能够独立译制。</p>
现在看着这么多鬼画符一般的文字，初月晚觉得自己真没白学。</p>
好像今世来了摩天塔，学到的东西反而比在经纬院的还要高深复杂了许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