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晚道：“想必是的，鹰王对故土颇有眷恋之情，对晚晚皆有表达。晚晚觉得他还挺诚实的，并未因为晚晚是公主而曲意逢迎。反正我们最后也是要把他放回达沓，让他回归故土，那么他这份念想，也并不为过。”</p>
“那两国之间的战争，到底是有伤亡的，不知他对这些死难将士们如何看待，有没有意愿，为他们争口气呢？”</p>
初月晚早就知道他是在试探回轮东究竟可不可信任。</p>
不过父皇的心性初月晚已经了解了，让他一点没有戒心，肯定是做不到的。自己若是太过努力地为回轮东辩护，反而会让父皇觉得自己当真偏袒了他，那反而对回轮东不利。</p>
她不会说谎，但也不会什么都不管一股脑儿的都说出来。</p>
“这件事晚晚还从来都没跟他提过。”初月晚如实告知。</p>
老皇帝莞尔，不再为难她。</p>
初月晚道：“父皇最近身体还好么？吃的进补药膳，不知道是否可口？”</p>
老皇帝叹口气：“不好吃。但是吃了还不错。最近朕觉得没那么昏昏沉沉了。”</p>
他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转而道：“听说晚晚今日讲经令人醍醐灌顶如沐春风，朕也想去听听呀。”</p>
初月晚苦脸：“怎么父皇连这个都知道了——”</p>
老皇帝抚膝大笑。</p>
……</p>
那方刘存茂已经到了东宫，宣读解除禁足的圣旨。</p>
初永望领旨起身，送刘存茂离开。</p>
“信王殿下请留步，”刘存茂不必他送出去了，回头提醒道，“皇上表示，等您‘干出点什么成绩来，再考虑复位之事’。”</p>
初永望心中有数，垂首道谢。</p>
待刘存茂走远了，初永望回头背手望了望天。</p>
“看来今日朝堂上的表现不错。”他道，“左相不愧是左相，本宫所有的暗示，他都一个不误地接到了。”</p>
“殿下，时机已到，可以开始下一步了。”贾晶晶微笑拱手，“不知，还用不用南宫小王爷继续游走传递呀？”</p>
“不要用一个人用得太频繁了。”初永望道，“某个人应该等本宫很久了，让裕宁帮忙搭个桥吧。”</p>
“是。”</p>
初永望稍加思索：“现在初永年看似替我解决了一个老六，但就这点动静根本没法将孝亲王的势力打到再起不能。趁着初永年专心于痛打落水狗，咱们就拿最树大招风的开刀吧。一次让他，永世无法翻身。”</p>
他站在树下，回头看着贾晶晶：“他现在用以保身的荫蔽，很快就会变成骑虎难下了。”</p>
贾晶晶应声。</p>
“殿下。”他并未完全沉浸在短暂的胜利之中，提醒道，“恕奴才多嘴，这次您真的已经想好了，要和肃亲王之间不留退路么？”</p>
初永望瞑目沉默片刻。</p>
“他可曾想过跟我留什么退路么？”他反问。</p>
说罢，初永望轻轻拂去落在衣襟上的叶片，朝着宫殿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