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不知道的。”初永望道，“后来知道了，是自己查的，还是有人告诉你的？”</p>
“这不重要。”裘鸣道，“先皇后也已经死了，裘家的事，凭她有什么可闹大的？”</p>
“因为她死得不正常，父皇多年以来，都在压制此事。”初永望把话快要说明白了，但依然没有彻底捅破，“老八出生的时候，先皇后难产而死。本宫早年因为好奇母后进宫的始末，专门去调查过先皇后的事情，发现有很多蹊跷。”</p>
他朝着窗子微微叹了口气。</p>
“虽然本宫希望母后一直受宠，同父皇一直相互信赖，然而，父皇不是人。”初永望说着顿了一下，“他可是真龙天子，做的事，能跟寻常人相提并论么？对自己的发妻都可以痛下杀手的人，还会有多在乎其他棋子呢？”</p>
“你的意思是……”裘鸣道。</p>
“老八不过是个无辜的替罪羊，而且将会一直替人背锅下去。”初永望回头看着他的刀光，“每个人都是父皇安排好的角色，只要照着演下去，什么都不会出乱子。先皇后人已去，她的母族还在，从前为她哀悼为她同情的人也都还在，相信这件事只是一场意外的人也都在。父皇用一个灾星八皇姐掩盖得天衣无缝，可若是有人拆穿了他演的这场戏，你觉得……父皇会善罢甘休？”</p>
从想要扳倒皇后和太子，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差一点点。</p>
裘鸣朝着窗子走来，初永望让开一条道。</p>
“你要做的就是别被抓住了。”初永望说着，忽然转念一想，道，“本宫多余这个关心了罢？你背后的人，应该会替本宫保障你的安全。”</p>
裘鸣的轮廓渐渐在月光下显现出来，隔着窗纸，那面具的獠牙清晰可见。</p>
“有缘再会了。”初永望说着朝他端起碟子，“舅舅。”</p>
碟子摔碎的声音，响亮清脆。</p>
贾晶晶急忙进屋来看，初永望正在窗口推窗子，地上一堆碎瓷片。</p>
“贾公公，快叫人来收拾。”初永望道，“方才我看不见，碰掉在地上。”</p>
“殿下，您怎么在这儿呢？”贾晶晶一边招呼人过来一边跟他演。</p>
“太黑了，开窗免得踩上。”初永望说着主动让出位置来，让宫人过来关窗。</p>
贾晶晶向外微微瞥了一眼，扶着他回到床榻。</p>
“今日，该能睡个好觉了。”初永望说着，将手伸进枕下暗格摸了摸，箭羽粗糙硬茬的手感，让他格外心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