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廉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p>
从前皇上龙椅占着一个位置，在这种宫内的小场合下，皇后娘娘都是跟皇上共席，席位所用的龙椅会宽大许多。两侧又分别设置太后和妃嫔的席位，纵使要请些皇宫贵族过来，也会远一些坐在旁侧。</p>
那时候，皇上的实际位置，并非正对台中，而是稍微偏了一点。</p>
而如今皇上没有后宫充实，太后卧病不能参与这种活动，只有公主殿下坐在皇上身旁。皇上的龙椅也不会过于宽大，但为了图个气派，比先帝的要稍短一些。</p>
但就这么一点区别，就让皇上的视野正正好好居中了。</p>
本来登台的时候几位弹奏的女子就在台侧，到时候皇上看来，她们会更加边缘化，几乎就是纯粹的背景。</p>
云锦书继续招手，让这些女子变换阵型，随时叫停。</p>
“请奏乐。”他示意章玉台。</p>
章玉台抱起琵琶轮拨，云锦书瞑目听着，忽然叫停：“这个音的时候就转换人手。”</p>
赵小莞随着他的要求走来，云锦书让她身后的另外两位舞者按照自己的指示走了个交错。</p>
初月晚好奇地看着他指引这些人，一个步骤不差地将全盘都排了下来。</p>
仅仅看了一次就记住了，王世廉不禁愕然。</p>
这个底本确实从前也给宫里别的人排过，但这些底本不说八十也得有一百个，可能皇上在任这几十年都排不来一个轮换，云锦书是怎么一下子就猜出有以前的底本的？</p>
他看了一次就记得清清楚楚吗？</p>
云锦书不但记得排演过场，连曲子的转折和人员切换都明明白白，刚刚注意虽都在初月晚身上，他因常年习武征战，视野比平常人要广，余光也可看得出阵型变化，听乐曲也能听出乾坤来。</p>
他点了几个细节，看似没有什么变化，重新让这些人在初月晚面前演了一下。</p>
“咦，怎么这次看，好像要简洁多了？”初月晚诧异。</p>
“因为去掉了一些冗余的动作。”云锦书道，“过于想要表现长处，反而削弱了重点，失去张弛，成了一条平线，没有什么长处。”</p>
初月晚恍然。</p>
王世廉着实没想到碰到两个行家，想轻轻松松拿个赏是不要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