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刀刃已经在初永望脖子上架着。</p>
贾晶晶不知哪里来的反应，竟抓住了那刀刃，鲜血一滴滴掉在初永望的龙袍上。</p>
“贾公公，松手。”初永望担心道，“你拦不住的，就算你拦，他杀了你也能杀朕。”</p>
“可是……皇上！”贾晶晶仍不松手，哭腔道，“就算老奴没用，也请别让老奴看见你这般受辱啊……”</p>
初永望深吸一口气。</p>
裘鸣的刀在他颈上比划了比划，没有刺下来。</p>
“着江山天下对你而言如此不重要么？”裘鸣问。</p>
“本来也没想过做皇帝是件好事，朕一直很厌烦。”初永望道，“只是不得不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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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拨开已经松懈下来的刀刃，拉起贾晶晶的手，叫带到太医院那里去包扎。贾晶晶泪眼汪汪不想离开，但初永望由不得他答应，便叫人把他抬出去了。</p>
宸极殿里空无一人，初永望走到裘鸣面前。</p>
“这才是最好的机会。”初永望看着他道，“刚刚那么多宫人看见了，朕的中郎将是想杀朕的，朕也不是刀枪不入的铁腕皇帝，其实朕这辈子一直都是个笑话，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p>
裘鸣不言。</p>
“在这点上，你不是也一样吗？”初永望问道。</p>
“一个皇帝，跟刺客讲他们一样，的确是可笑。”</p>
“当初约好的，朕已经做到了，而你的仇，却还说没报完。”初永望冷声道，“贪得无厌？还是别有居心？裘家都已经被杀得七零八落，你还想让朕怎么捡回来？恢复裘家的名誉，朕也已经做了，裘家无辜，冤案，又能如何？”</p>
“当年迫害裘家，构陷裘家的人，还没有铲除。”裘鸣恶狠狠道。</p>
“你果然没完没了。”</p>
“当初若没有我，你坐得上如今的龙椅？”</p>
“当年是我下手杀的父皇你做什么了？”</p>
初永望质问着：“你不过就是帮朕把那杯掺了药的水送进寝殿去替换了而已，你的一身好武艺，都是用来威胁朕的，说到底你也不过是鸡鸣狗盗之辈，还想威胁朕，得拿出点称得上的筹码来。”</p>
“我也没有别的什么要求了。”裘鸣道。</p>
“几十年前的冤案，找出构陷裘家的人，还得是还活着的，一个个铲除，还要什么别的要求？”</p>
“不用你查，只有一家。”</p>
裘鸣说着，初永望已不屑地走过他身侧去，想不到当了皇帝以后还得自己找茶水：“哪一家？你说个名字。”</p>
裘鸣回头：“辅国公府。”</p>
初永望的手顿了一下。</p>
“你不希望自己干的事情，被天下人，尤其是你那位小皇妹知道吧？”裘鸣问道，“你若下不来手，我会找个机会动手。但是到那时候，我说什么怎么做，你就都管不着了。”</p>
初永望听完发出一阵浅笑。</p>
“再给我点时间。”他说着，搁下茶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