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为王子的阿苏勒或许能够触及到天狼王的指令。</p>
而她不知道的是，云锦书也想弄清楚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其中天狼星下凡或许是指达沓王，又或许是一种天象预告。</p>
要是之前能及时联系到晚晚，或许对神学上的事情还不至于这么捉襟见肘。</p>
他的书信经常被贾若拦截，或者在战事中不便他亲自查阅，很多时候都是延迟了许久才能看到晚晚寄来的信。而他的回信也需要走上几个月才能抵达京城。</p>
根本来不及。</p>
或许现在自己询问暗语的机密书信尚未送到初月晚手中。</p>
那场仗开始之前，他刚刚听贾若提到过京城急报，说达沓人在京中策划了一场事件，但是具体是什么并未提及，只说一群达沓人点天灯要求丹朱圣女的指引。</p>
那个时候他才发觉后半句暗语中的丹朱圣女，或许不只是一个符号，而是一种可以被确定在某个东西或者某个人身上的头衔。</p>
点天灯……达沓人的点天灯是指把人支在杆子上焚烧。</p>
云锦书非常不安。</p>
他丝毫没有困意，甚至连安心闭着眼睛养神都无法坚持下去。眉头紧皱地望着帐篷出口，视线越过面前的言雁，将其视若无物。</p>
为了战胜他自然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什么事都做得来，要担负重任就得有这个觉悟，无论言雁是相信他还是不相信，是答应他的“求婚”还是不答应，云锦书心里她都已经是个等死之人了。</p>
伤害敌人不是伤害。</p>
杀死威胁到自己人的敌方，摧残威胁大皋朝的存在，就是天经地义。</p>
从小灌输在云锦书脑海中的话在重复着，父亲云勤的教诲，皇帝那一遍又一遍的叮嘱。</p>
只要不是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族群，自己的国家——其他的，就不算人。</p>
或许自己也已经不是人了。</p>
云锦书看着帐篷帘幕的阴鸷目光在转向言雁时，很快转换成了温和的蛊惑，这就是他在康乐坊练了那么久以后要用上的东西，眼前任何人，都只是他的工具。</p>
言雁倔强地盯着他的脸，不肯服输。</p>
云锦书却有些厌烦了，又闭上了眼睛尝试不去想那些京城的繁杂事情，到这里就是为了让自己离开那个环境，让晚晚好好生活并把自己抛到一边去，为何还要将这里的种种事态牵扯上她呢？</p>
静默持续了不知多久。</p>
言雁已经半昏半醒，完全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熬到头，那冷侵蚀到了身上，她面前的火炉让她活着，背后的寒冰将她往死亡里拉近。</p>
迷茫中，她仿佛看到云锦书起身，走向了帐篷开口处。</p>
似的，他站起来了。</p>
云锦书掀开了帐子，一束清冷的日光投入帐内，地上的霜雪白的刺眼。</p>
言雁想起来，可是她的腿有些麻木，一下子站不起身了。</p>
突然“叮”的一声，有东西掉在了地上，她瞬间清醒过来——那是她的弯刀。</p>
“你赢了。”云锦书丢下刀后说着，走出帐篷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