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无事,在应天大帝像前打坐冥想罢。”岳清欢提醒她。</p>
“是,师父。”初月晚答应。</p>
岳清欢起身,和她一同下楼。</p>
高耸的应天大帝像给人以强烈的压迫,代表了神明的权威。</p>
初月晚每次面对这尊神像的时候,都不需要酝酿如何进入状态,只需要坐在前面就立刻陷入到放空的心境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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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不是应天大帝显灵,而是接受了自己的渺小。</p>
岳清欢和她面对面席地而坐,初月晚想了想方才的话,有察觉到师父是在暗示已经知道了她的两世未了孽缘,只是不揭穿罢了。</p>
一想到这些,初月晚竟然克制住了原本的习惯,没法好好进入放空冥想之中。</p>
岳清欢已经合上眼睛端坐不动,初月晚却还是不是睁开一只眼睛瞧他,这只眼睛累了换另一只眼睛。</p>
“裕宁。”岳清欢说着,双眼微微睁开小缝,“心浮气躁。”</p>
初月晚急忙闭紧眼睛。</p>
“呼吸。”岳清欢提示着。</p>
初月晚照做,深呼吸。</p>
香炉里的烟气平日里靠近了会有些呛鼻,现在离着有些距离,周围又没有手持线香走来走去的香客,气味便只有香,没有刺鼻。</p>
“为师都知道。”</p>
岳清欢的声音忽然再次响起,初月晚惊了一下却没贸然睁开眼睛。</p>
“不要怕。”岳清欢温柔清澈的嗓音说着,“万物皆有情理,为师,不会为难裕宁。”</p>
初月晚有些感动。</p>
“师父,从不是庸庸碌碌的,以后也不会的。”她轻声回话,“师父的境界,已经完全超然于人世了呀。”</p>
岳清欢没有应答。</p>
初月晚觉得周围渐渐寒冷而黑暗下去,宛如水波漫至大厅,慢慢淹没过她的头顶。</p>
她知道自己即将去到什么地方,心中依然平静。</p>
待到那潮水退去,初月晚还没有睁开双眼,她嗅到淡淡的药味,还有炉里焚香的气息,四周开始暖和了,她的身下是柔软的床褥,颈后垫着厚厚的绸面枕头。</p>
一丝冰凉在额间触碰,像游鱼在轻轻地摆尾。</p>
是一个人的手指,在发丝上拨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