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老皇帝捋须，“晚晚的性子还真得怪到瑾儿你头上，总是叫你弟弟带她，可带得处处跟那小子跑了。”</p>
“皇上还说呢，锦书要去边关你就叫他去边关，真要出了什么事……不止云家，晚晚可怎么办？”</p>
“这……都是朕的错，不生气不生气，朕给瑾儿赔罪了。”</p>
云皇后让他一哄就生不起气来，每次她害怕皇上心意转变，要小心应对的时候，皇上总能再把她给哄回来，让她安心。</p>
可他越是如此，云怀瑾就越担心裘鸣的事情，心头萦绕着沉重的歉疚。</p>
若让皇上误会自己勾结母族背叛了他，此时此刻的宠爱和信任，就都会化为泡影。</p>
信任是最脆弱的东西，像砸碎的瓷瓶，就算重新拼合在一起，表面看起来无什大碍，却会默默地漏出水来，无法完好如初。</p>
如何断得了裘鸣的联络？</p>
纵使是他单方面要来纠缠，也必须想办法撇清与他的干系，最好让他永远也不能再出现。</p>
云怀瑾不禁悄然捏紧了手指。</p>
“皇上，”她说，“既然晚晚还要常去摩天塔，那么不妨在路上多加些人手盯着，不可再出意外了。”</p>
“朕正是这样想的。”老皇帝道，“明日朕就在去摩天塔的一路上安排人站岗，任它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p>
云皇后点点头。</p>
今日回来报信的人说，公主殿下之前被关押的地方确实是鱼市附近，而且有一间马厩。根据荆叱断断续续的证言，他们曾被关在马厩里。</p>
云皇后今日看到那场法事，还有那么精确的预测，总觉得十分蹊跷。</p>
“大国师今日测算天机，实在准得可怕。”她有意引起老皇帝的怀疑，“臣妾本以为大国师只是在祈求上天保晚晚平安归来，不想竟然连人在哪儿都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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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听出了她的话中话，有些犯愁：“瑾儿不相信大国师的法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今次是朕亲眼所见灵通，不能不信。”</p>
云皇后知道这件事不能和他犟嘴，便顺坡而下道：“皇上亲眼见证，想必是真的了。臣妾也对大国师感激不尽，改日，应去摩天塔还愿才好。”</p>
老皇帝觉得合适，便叫她随时自己安排，也可以明天大国师回去之前说一说。</p>
云皇后没有别的要问，挽着他在旁边软榻上躺下，伺候着睡了。</p>
……</p>
初月晚平安回到宫中后，初永望却立刻趁夜启程离开东宫，进城回见大理寺少卿毛八千。</p>
然而相会的地点不是大理寺，也不是任何院落，而是城隍庙的后门。从院子里走上去，通道曲折交错，有些阴森恐怖。</p>
初永望到的时候，毛八千已经在里面等着他，没有点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