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的肉金贵着呢。”云锦书说着，动手解开自己的外袍递过去，“用我的总行了吧？”</p>
“唔！！”初月晚摇头不要。</p>
裘鸣却冷笑一声后退：“又想用那一招？这次，你是要用这袍子，蒙谁的头？”</p>
他的话让初月晚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宫中，小舅舅曾经用袍子盖住了自己和太子哥哥。</p>
所以这次，裘鸣不会再中计了。</p>
云锦书捏紧衣袍：“不，我就想别冻着晚晚。”</p>
裘鸣：“那你扔在地上。”</p>
云锦书将袍子扔在他们中间的冰面。</p>
“云锦书。”裘鸣盯着那件袍子冷冷道，“我今日确实没有必要杀你们，这小姑娘对我而言远远比拿来威胁你有用。”</p>
“这么说我们可以暂时和解了？”云锦书问。</p>
裘鸣默认：“我的目的确实已经达到了，不过我不是为了帮景郡王，我是为了帮你。”</p>
云锦书不解：“帮我？”</p>
找云家复仇，威胁皇后太子，妄图将我们杀掉，此时竟然说要帮我？</p>
“你们若都死在别人手上。”裘鸣说，“我的报仇还有什么意思。”</p>
河岸上忽然传来一阵阵喧嚣，裘鸣侧耳一听，便知道是云锦书叫的援兵来了。</p>
他抬手拎起初月晚，云锦书急忙伸手等着接人。</p>
然而就在裘鸣出手把初月晚扔给他的瞬间，冰面上“砰砰”两声巨响，将河道炸开。</p>
“晚晚！”云锦书伸手扑过去。</p>
初月晚和他迎面而来，几乎要碰到双手了，可那冰面突然翻转，初月晚惊叫一声跌进水中。云锦书一个猛子紧跟着她扎进河里。</p>
裘鸣在河面崩裂的一刻，回头看了一眼掉进河里的初月晚，稍稍顿了顿，却没回头。快步踩着周围还没碎的河面逃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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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刺骨的水几乎在没顶的瞬间就夺去人全部神志。</p>
初月晚无法呼吸，只一个劲儿地下沉。</p>
身体在瞬间僵硬，阵阵刺痛从全身各处传来，却无法控制肢体动一动。</p>
会死的。</p>
要死了。</p>
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河水中漂浮，骤然一只手将她捞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冲出水面。</p>
云锦书手脚冻到麻木，划水时仿佛挂着千钧铁球，在把他往水下拖拽。</p>
他一手抱住初月晚，一边划向周围的冰面。</p>
可是刚刚那一炸已经把冰面炸碎了相当大的一片区域，现在到处都是浮冰，几乎摸不到结实的冰面了。冰冷的河水一波一波地重刷上来，寒风在空中叫嚣，云锦书耳鸣到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p>
“咳咳咳……”初月晚出水恢复神智，搂着他的肩膀直呛得慌。</p>
“晚晚没事了。”云锦书咬住压根忍着寒冷下不停打颤的话音。</p>
“这是哪儿……”初月晚气若游丝。</p>
“在河里，一会儿就……出去了。”</p>
初月晚迷迷糊糊地想起一些久早而模糊的东西，她看着周围的景象，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水和浮冰。</p>
她仿佛记得，谁说过自己会掉进冰窟窿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