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皇妹才五岁，就知道怎样拿着把柄威胁别人了么？</p>
“哦……”初梦早许久才呼了口气，“那裕宁的意思……”</p>
“要是托玻那边威胁三皇姐，让三皇姐做坏事。”初月晚握着她的手指捏捏，“三皇姐就不要回去了，留在宫里吧，以后裕宁养你。”</p>
初梦早愣住。</p>
“这……不可以的。”她哭笑不得，“我……”</p>
她忽然不知所措了。</p>
还有这种可能么？</p>
“皇姐喜欢回到托玻吗？”初月晚担忧着，“那天献舞悦神，裕宁总觉得，托玻使臣看裕宁的眼神很奇怪，之前十一哥哥也说，他们好像闹了虫灾，要把虫放到大皋。那边是不是过得不太好？方才皇姐说托玻王，也好像是违心的。”</p>
那放虫的事情自然是无稽之谈，可其他的，竟然让她感觉对了。</p>
初梦早瞬间宛如变作一个水晶人，被她彻头彻尾地看透。</p>
“三皇姐那时候假装昏倒，是为了帮裕宁吗？”初月晚问，“或者是，帮八皇姐，让她不要做傻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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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梦早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说。</p>
确实，那时候被初月晚发现，初梦早已经意识到事情可成的几率很低了，若自己退出，初浅夕及时收手，初月晚能活着，那么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p>
初梦早无论如何都可以自保，但是她更希望稳妥行事。</p>
其实不是帮忙，却好似做到了帮忙。</p>
“你若觉得是，那便是吧。”初梦早敷衍道。</p>
初月晚的眼中忽然亮晶晶的：“三皇姐，谢谢你呀。”</p>
初梦早心绪烦乱。</p>
“真的不留下吗？”初月晚还是想劝她不要再回去。</p>
可是初梦早摇头：“我的孩子都在托玻，我怎能一个人留在大皋，抛弃他们？”</p>
初月晚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p>
她略带遗憾，却很坚定：“那么三皇姐回去以后也不要担心，大皋朝还是你的靠山。以后父皇不能再为你做倚靠了，那么裕宁就来做你的靠山。”</p>
初梦早心头仿佛被什么用力地一戳。</p>
痛到泪都要涌出来了。</p>
她在最美好的年华被远嫁到异域，怎么可能甘心，怎么会乐意。嫁给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风花月雪诗词歌赋都没有，对方连她的语言都说不甚好。</p>
她从来没有想要离开大皋。</p>
去托玻以后的那些年，不知多少日日夜夜以泪洗面。因摸不清自己这位“靠山”父皇的性情和打算，总是惶恐不安，朝不保夕。</p>
如今一个毫无权力可言，年仅五岁的孩童，有什么资格说给她当靠山？</p>
初梦早将脸转向床帐里，忽然一双柔软的小手捧在她面颊上。</p>
“皇姐。”初月晚给她擦擦眼角，笑道，“我会努力的。”</p>
初梦早破涕为笑。</p>
“那就，相信裕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