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看着谁，都能感觉出其中的血光。</p>
“说。”初永望没回头。</p>
云锦书字正腔圆：“臣回来，是要皇上懒得管的事臣去管，皇上想管的事交给臣来管，这京城中除了皇上，都得是臣说了算。”</p>
“大胆！”初永望厉声。</p>
云锦书闻声，慢悠悠地朝着龙椅跪了下去。</p>
初永望转身看着他：“可以，但你保证管得过来？”</p>
云锦书不看他：“皇上信得过臣。”</p>
“哼。”初永望抬手，贾晶晶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眼中犹豫，手上却极快地拿出一卷拟好的圣旨。</p>
“奉天承运皇帝诏——”</p>
嘹亮的念诵声从大殿中传来，初月晚一步一跛地挪动到了，已经喘得快要上不来气。</p>
“殿下，到了，歇歇吧。”芙蕖轻声说。</p>
“嘘……”初月晚竖起一根手指，小心地从屏风背后看着。</p>
圣旨仍在大声宣读：</p>
“逆臣云锦书！褫夺驰俊侯爵位！迁委任御史中丞！钦此——”</p>
云锦书拱手接旨：“臣，领旨，谢主隆恩。”</p>
屏风后，初月晚听得云里雾里。</p>
小舅舅为何……会被褫夺爵位？</p>
究竟这是……</p>
大殿中云锦书削爵卸甲，改换头顶乌纱，再次叩拜，方才起身。</p>
初永望在他肩头搭了一下：“御史台归你了。做事干净一点，朕不想再看见那些填茅房都多余的东西。”</p>
说罢，他踢开一地奏折，走上龙椅。</p>
还没来得及坐下，初永望忽然愣住：“裕宁？”</p>
刚要出殿去的云锦书双脚停住。</p>
初月晚在屏风后点点头，牵住他的龙袍袖子拉过来。</p>
“做什么？你的腿……”初永望来不及说什么，初月晚已经将一叠什么东西塞进了他手里。</p>
“皇上哥哥，”初月晚娇滴滴的声音没在撒娇却比撒娇还厉害，“这个你能帮我交给小舅舅吗？”</p>
初永望眉头深锁：“未婚夫妻互相送这些东西成何体统，快回去！”</p>
“裕宁回去，但是，请皇上哥哥帮帮裕宁吧。”初月晚求他。</p>
“什么东西……”初永望一股怒火燃起，不由分说便撕开封信的绫子，打开纸一看，上面竟然只有一排大字：“我要休夫”。</p>
初永望不知道这会儿自己愣了多少次，但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还在盯着初月晚愣着。</p>
“当真的？”初永望问。</p>
初月晚认真地点头。</p>
“是你自己想……还是？”初永望目光转向殿中，云锦书却也正死死盯着他，盯得他心寒。</p>
“是我自己的决定。”初月晚说。</p>
初永望攥住那张“休书”，叹了口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