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叶水幽就已经回到酒店,“可气死我了,这件裙子我最喜欢,可那营业员死活不搞价。”</p>
叶水幽表现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没办法,我就直接买下来了。”</p>
女人一辈子有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换衣服,这个话虽然说的有些过头,但此时的肖岚却是实实在在信服的。因为足足用了二十分钟叶水幽才出来。</p>
一身深紫色的连衣裙穿在叶水幽那凸凹有致娇躯上,显得格外性感诱人,一头同样是粉色的长发盘在头顶,在鬓角处特意留下了长长的两屡,让人看去有种说不出的飘逸风流感觉!一张风情万种的俏脸浅笑嫣然,大大的眼睛紧盯着肖岚,反而让肖岚自己有些心跳加速。</p>
“这都是我小的时候妈妈教的。”叶水幽的脸上显出一丝失落,“可惜,她已经去世了。”</p>
因为担心怕下雨之后着凉,叶水幽在上身还特地穿上了一件但粉色的披肩。</p>
“来,把这件换上。”叶水幽又回到卧室,几分钟之后就拿出了一件一看就相当昂贵的休闲装。</p>
由于衣服是全新的,标签还没有撕下,肖岚一下子就注意到上面写的数字。</p>
4699.</p>
这样的数字如果是肖岚打出的伤害的话,那肖岚当然会嫌少,不过如果是RMB,那情况可就完全不一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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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看出了肖岚的心理,叶水幽根本不给肖岚 反应的机会,直接把他拉到自己的卧室,拿着衣服在肖岚身上比了起来。</p>
“不错,看来本小姐的眼光还是很准的嘛。”</p>
衣服相当合身,这样从来没有给自己买过衣服的完全没想到叶水幽居然能一下看准他的身材尺寸。</p>
“哎,算了算了,我穿这身儿挺好的。”肖岚赶紧阻止道。</p>
但叶水幽硬是以这种高档休闲装无法退还为理由,最终给肖岚穿上。</p>
高档衣服就是不一样,不但色彩上比较纯正,穿上以后的舒适度也相当不错。当肖岚和叶水幽两人出现在酒店大堂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客人和工作人员都将目光投向了他们这边。</p>
轻车熟路,肖岚还成功的阻止了出租车司机企图绕远路多收钱的行为。</p>
“你看看,穿这么好,就连计程车司机都想宰你。”下车后,望着计程车司机那沮丧的表情,肖岚笑着对叶水幽道。</p>
中午时分的和顺面馆生意已经非常兴隆,各种车辆停放在面馆门口,本来就非常狭窄的街道此时已经非常拥堵。</p>
不过让肖岚没有想到的是,陈越已经亲自在门口迎接肖岚,他这样一个堂堂ATS网络部部长,能如此迎接肖岚这样一个普通人,这种事儿,给了一般人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p>
“您这是……”肖岚显然有些惊讶。</p>
“进来吧,时间正好。”陈越高兴的笑道。</p>
这个和顺面馆在上海公检法系统里如此有名,但肖岚却也还是头一回光顾。跟着陈越一走进面馆那幽静雅致的后院,他就被那几丛青竹和一泓碧波荡漾的池水“震惊”了,禁不住大声叫道:“嗨,稀罕。稀罕……实在是稀罕……”</p>
看样子陈越已经是这个面馆的座上常客了;说“常客”似乎还不够,应该说是“贵客”才对。从他进门那刻起,店主夫妇俩就赶来亲自招呼,陪伺左右。肖岚还听到那位女店主在院子里吩咐手下的人:“告诉前台,别再往后院安排客人了。”肖岚忙低声对陈越说:“咱们也就随便吃一点午饭,有必要让人整得那么隆重吗?”陈越却满不在乎地朝肖岚挥了挥手,那意思是说:这你就别操心了,让他们操办去。老规矩了。他俩刚在酸枝木的仿明靠背椅上坐下,茶就紧跟着上来了。还是那八十元一壶的明前毛峰。肖岚也在心里不禁感叹着,像叶水幽这样有钱,或者像陈越这样有钱的主儿,似乎都有着共同的爱好似的。</p>
和早饭时候一样,茶具也是仿大清御制的青花釉上彩万寿无疆套具,紧接着又上了四个冷碟,四个干果盘,都是陈越平日里爱吃的那种酱猪蹄、扒猪脸、手撕猪肝、大料卤肥肠和无花果干、柿饼、油炸龙虾片等,还有一大盘出产在乌陀格拉草原上的葵花籽儿,粒儿大皮薄油多仁儿香。自然也少不了一碟剥得白润娇嫩的蒜瓣儿和一碟紫红鲜亮的油泼辣子。然后,那位前助理检察官又笑嘻嘻地,仿佛取来什么宝贝似的,双手捧着一瓶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出厂的简装红星二锅头,照直走到陈越跟前,小心翼翼地把酒在他面前展示了一下,仿佛在展示一瓶窖藏百年的“路易十八”似的,压低了嗓门声明道:“最后两三瓶了。这可是专门为您陈部长留着的。”陈越却说:“我操。八年前就听你说过这话了,你这到底是第几个‘最后两三瓶’了?你就跟我这么瞎忽悠吧。”那位前助理检察官忙抱屈地笑道:“您瞧瞧您瞧瞧,您当部长的说话都这么不实事求是,那我们这些人就更没个活头了。我连头带尾才做了这三四年生意,您咋能在八年前就听我说过这话呢?实话跟您说吧,这可是真正的最后三瓶了。以后您就是打死我,也给您找不来这样的二锅头了。再想喝,只能给您上茅台五粮液了。”不怎么喝酒的肖岚知道,很多有钱有权的人都特别爱喝这“简装版的二锅头”。或者应该这么说,都特讲究这一点。现在,市面上二锅头多的是。从七八元十来元一瓶简装的,到三百多元一瓶精品特酿的,应有尽有。但绝对再找不到这种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出的简装版五十六度“红星二锅头”(一定得五十六度。六十度不行,五十度的也不行)。这样的二锅头在产地北京都很难再找得到了。而那些有身份的偏偏都以能搞到喝到这样一瓶二锅头为胜事,幸事,并纷纷以此为荣。真不知道这位前助理检察官是怎么搞到它们的?居然还能时不时神秘地宣布一下:“这是最后两三瓶。”</p>
吃午饭,还要喝酒?而且还要喝这样的烈酒?肖岚犯疑地悄悄打量了一眼陈越,只见他已经端着那同样仿大清御制的青花釉上彩万寿无疆小酒盅,在那儿默默地抿了起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咽着这几乎跟烈火一样在烧灼人嘴唇和喉管的烈酒,好像在品尝什么天堂人间的甘露仙泉:好大一会儿.他都不说话,也不吃那些他爱吃的肉菜,只闷着头拿那乌陀格拉草原上的葵花籽下酒。这让肖岚,也让前助理检察官夫妇俩都觉察出,这位陈部长今天肯定有心事,似乎是在“借酒浇愁”。肖岚不摸深浅,不敢探问,也只管自己闷头喝茶吃菜:前助理检察官夫妇俩在一旁不尴不尬地胡乱编了几句,但见陈越总也不搭理他俩,便赶紧抽身上外头忙他们自己的去了。不大一会儿工夫.陈越便喝得满面通红,两眼放光,热汗直顺着他粗短的脖梗往下流淌:而那瓶一斤装的烈酒,也只剩了小半瓶:</p>
“咋光喝茶不喝酒呢?算啥嘛?!”陈越突然抬起头来责问肖岚。(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