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声音低沉:“下去,回到你的防区。”
陈牧放缓速度,又往上爬了一尺,停下,道:“我是来救你的。”
李秀冷笑:“我不需要你救。”
陈牧一笑道:“别那么死心眼,我的话还没说呢。”
李秀握紧手弩,瞄准陈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早就提醒过唐洪不能把你留下来,可惜唐洪不听。现在唐洪把军权交到我手里,我不能犯同样的错误。如果你不想现在脑袋开花的话,你就赶紧下去。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等唐洪回来,你就继续当他的手下。他舍不得让你死。我也相信在孔孝先死后你能踏踏实实跟着唐洪干。”
“李秀,你是一个明白人。只要你给我半盏茶的时间。”
“对不起,不给。”
“嘭”的一声,陈牧抓住了李秀手里的弩,单手一较力,掰弯了弩机。
电光火石间,陈牧竟然一跃就冲了上来。
李秀万万没想到会这样,结果被陈牧吓得倒退几步,想抽刀,却觉得没有意义,于是颓废地坐到了瞭望台上的椅子里。
陈牧把弩丢到一边:“李秀,我佩服你的脑力,你是一个通透的人。可惜你不会练气。你也低估了我的实力。你认为,我不能一下子跳上来。”
李秀惊魂未定,顿了一会,平复一下心情,正色问道:“陈牧,你到底是几品的战力?”
“我也不知道。”
“呵。”李秀苦笑:“一跃一丈高,恐怕不止七品了。像你这种人,怎么会跑到酒泉从小兵做起?”
“我没时间跟你说这些。”陈牧走近:“帮我,救孔孝先。”
“你真是孔孝先的好奴才。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做吃亏吗?唐洪那么看重你,将来一定重用你。唐洪才是唐家人,是门阀公子。”
“我不是谁的奴才,我想帮谁,无外乎也是为了自己。你说唐洪器重我,我也知道,但是唐洪的心太毒,难道你体会不到吗?”
“无毒不丈夫!”李秀瞪眼道。
陈牧苦笑:“可是当他毒到你的时候,恐怕你就不能这么轻松地面对了。孔孝先不一样,虽然他有的时候假仁假义,可是当一个人装一辈子仁义,那就是真的仁义。我知道,你李家也是受唐氏门阀几代恩泽,但是孔孝先也是唐氏门阀的人,而且孔孝先现在与唐振关系莫逆,他们是一条线上的人。你跟了孔孝先,算是在给公子唐振效力,你并没有背叛唐氏门阀,你也没对不起祖宗。既然孔孝先比唐洪强,咱们为什么不帮孔孝先呢?”
李秀眉头紧锁:“我跟你不一样,你刚参军就是七团的兵,现在关键时刻你选择帮孔孝先,只要你说你心里还有七团,孔孝先就会相信,而且感激得不行。可我不一样,我本来就是唐洪派到孔孝先身边的人,唐洪派我去七团,就是为了钳制孔孝先,如今我顶替了孔孝东,成了三旅的参将,孔孝先怎么可能放过我?”
“我有办法让你不死。”
“你有什么办法?”
“呵呵,我认为,现在你只能相信我,否则我让你马上就死。不过我有点舍不得你。”。
“留着我对你有什么用?”
“很简单,我觉得你这个人通透。我初来乍到,希望有几个可靠而且头脑精明的朋友。将来你我共同辅佐孔孝先,我会过得很畅快,我想你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