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个是政府的错，我记住了。你们送我到火葬场后，为什么不给我做个道场？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剥掉我面部的皮？让我不能投胎超生，只能在这人世间游荡，做个恶鬼？我恨死你们！”吴用说着，装腔作势地撬门。</p>
“不要啊，爸，是儿子不孝，我不该贪那几个钱，他们骗我说，反正人都死了，同样是要烧掉的，一旦烧掉，便什么都没了，不如把脸皮捐出来，可以换几个钱，反正也有许多死者把他们的器官捐赠出来的，可以造福后人……”</p>
“什么？你……你居然把你老爸的脸皮给卖了？你……你……这……”孙永全的老婆话没说完，竟给气得昏了过去。</p>
“妈……”，“奶奶……”只听得屋里一阵忙乱，他们显然在忙着抢救……</p>
“你这畜生，几个钱就把你老爸的脸皮给卖了。”</p>
“爸，你原谅我，是我不好。可火化你需要钱，装你的骨灰回来也需要钱，你的孙子又要交补课费了，还有家里的化肥、农药……我都没钱买了，我实在对不起！”奇一跪在屋里泣不成声地道。</p>
“你这个畜生，你快点告诉我，你都把我的脸皮卖给什么人了？我要去跟他要回来，否则我只能永世做个恶鬼，永世在这世间缠着你们！”</p>
“不要啊，爸。他说他叫刘海，是个医生，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他给了我两万块，要我将脸皮卖给他，他说要用这脸皮帮助一名烧伤的病人恢复他的脸。”</p>
“你糊涂啊，死人的脸皮怎么能移植到活人身上？他一定是拿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吴用说到这，突然意识到这似乎超出了他这样一个村民的理解范畴了，便改口道，“他长得什么样子的？你可以描述出来么？”</p>
“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高高瘦瘦的，眉毛很浓很短，嘴唇边有一颗黑痣……”孙奇一形容道。</p>
“好，你开门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吴用按照孙奇一描述的样子，变成了那人的模样。</p>
孙奇一自然不敢打开门，他只是拿眼睛透过门缝看了看，骇然道：“鼻子……有……有点高，脸蛋没那么长，头发很短……”他一边说，吴用一边变幻着形象，直到他说不出什么不像的地方为止。</p>
孙奇一这次可真的是大开眼界了，他真没想到鬼能白天出来，还能随意变幻形象。而同时，他心里的恐惧感更加强烈，真的后悔做了这样一件愧对列祖列宗的事了，日后若是地下相逢，怎么面对他们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