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子直接把那块被布包着的石头打开了，不失尊敬的道：“二爷，您看看这块石头，有没有价值。”</p>
一块破石头，朝歌盯着看了几眼，也想从上面看出个门道来。</p>
当她专注于那块石头上时，微呆。</p>
她看见了，清清楚楚的看见里面的翡翠。</p>
竟不知道自己也懂赌石，这大概就是天赋吧，为了得着二伯的认同，她立刻先声夺人，稀奇道：“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一块破石头，里面竟暗藏玄机，好大一块翡翠，纯净无瑕疵，明亮，浓郁，均匀，翡翠中的极品。”</p>
“……”沈为臣还没看呢，她倒啥都看明白了？还说得有鼻子有眼。</p>
沈为臣疑惑，问她：“你懂赌石？”</p>
朝歌摇头：“我不懂，但我能看见，这里有翡翠。”她伸手把自己看到的拿指头画出来。</p>
葱白的小手在上面画了一圈。</p>
“……”沈为臣便拿出了自己的火齐过来看，具有放大功能，能把石头表层看个明明白白。</p>
他看了一会，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朝歌。</p>
没有任何鉴别基础的朝歌，竟然说得都对。</p>
他下了结论：“朝歌说的都对。”</p>
顺便以自己的专业理论解说了一番，让她跟着涨涨见识。</p>
等他解说完，便亲自把石头拿了过去，他这里工具齐全，石头放在刀下，刀削铁如泥，一刀切开，露出一片翠绿。</p>
朱公子惊诧不已，抱拳，道：“不知这位姑娘如何尊称？”</p>
他只晓得这是沈家的姑娘，究竟是哪一位，并不知道。</p>
朝歌也不拘束，道：“大家都唤我七姑娘。”</p>
“七姑娘天赋异禀。”</p>
沈为臣却笑说：“哪有什么天赋异禀，纯属巧合罢了。”</p>
沈二爷若否认，他便不再多说什么了。</p>
半个时辰后，朝歌从二伯那里离开，回了自己院宇。</p>
奴婢一个拿茶让她喝，一个问姑娘现在要沐浴吗。</p>
自是要先沐浴的。</p>
沐浴的时候她微微闭了一下眼。</p>
送走了朱公子后，二伯和她说了一些话。</p>
二伯又拿出一些他屋里藏的石头让她鉴别，她全都能一眼看出里面藏着的翡翠，可事实上她又没有丝毫专业的理论可以支撑。</p>
二伯说：“朝歌，不仅这些石头里藏有玄机，你的眼睛里也藏有玄机，你这一双眼睛是这里所有的石头都换不来的，外面的世界很险恶，你不能让人知道你有一双天眼，你要为你的眼睛死守这个秘密。”</p>
他暂且称之为天眼了。</p>
二伯又问她知道不知道自己有一双天眼。</p>
她自然是不知道的。</p>
两人交谈了一番，沈为臣甚是欣慰。</p>
那种欣慰比找到一个矿还要令人兴奋。</p>
她虽然年幼，沈为臣却是信任她的。</p>
这段时间朝歌变化很多，他是有留意观察的。</p>
沈家有能耐的公子不多，姑娘一样愚笨，就连他自己所出的孩子，都没有一个机智的。</p>
本以为沈家要后继无人，沈家的财富将来不知要何去何从。</p>
或者不出三代，就要被挥霍一空。</p>
后来沈为臣心里高兴，就多说了一句：“外人只道咱家就是做些丝绸田庄银庄玉器的生意，今天我要告诉你，咱还有个玉矿，日后我带你去看看。”</p>
玉矿。</p>
人在浴桶里，朝歌还在慢慢品味这话。</p>
拥有玉矿，她那家真的是拥有泼天的富贵了。</p>
等她沐浴出来，坐在矮几前，还在想玉矿的事。</p>
想了一会，又想到秦家的事，便把锦语唤了过来说话。</p>
“这秦家欺人太甚，我们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家不能在我们对面惹我厌烦，这事要做得利索。”</p>
这种小事是难不住锦语的，他便应了是，去办这事。</p>
第二天早上，秦沈两家人一早便又在老地方发放粮食，凭着那句不拿白不拿，不吃白不吃的心理，除了一些真富贵之人拉不下那脸，基本上见者有份。</p>
过了一会，秦家那边忽然闹了起来。</p>
有好几个人闹起了肚子，捂着肚子去上茅房，来来回回好几趟后，便有人在秦家那边闹开了，说他们给人吃的粥和包子都是馊的，吃了拉肚子，让大家不要吃了。</p>
刚好过来的秦公子听了这事大怒，和人理论一番。</p>
他们家好心好意周济他们这些穷人，自己拉了肚子居然还怪上他们了。</p>
再后来，朝歌就过来了，听着大家的嚷嚷，一个说这个，一个说那个，她便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她说：“这包子粥究竟有没有馊掉，秦公子你亲口尝一尝不就知道了？”</p>
秦公子气得不轻，尝就尝，拿了包子咬一口，脸色顿时变得极为别扭。</p>
是真馊了，但为了证明不馊，打碎了牙也得咽下去。</p>
他面如菜色的把那一口馊了的包子咽下去，说：“不馊。”</p>
朝歌冷笑，道：“秦公子，馊不馊大家心知肚明，你这馊了的包子害得大家闹肚子事小，如果害了人命，那就是一个家庭的悲痛了，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上有老下有小，他们也与你秦家无怨无仇，你何必这样害人呢。”</p>
七姑娘这话一下子便引起了大家的同理心，大家直言这包子粥真馊了，吃了真会拉肚子，有人说着又捂了肚子，要再去拉。</p>
有一些人甚至一怒之下，直接把秦家的包子给推翻了。</p>
一时之间，秦家这里乱作一团，朝歌避免被血溅，离开了。</p>
回去的时候他和锦语说：“干得不错，再散布一个消息出去，就说秦家把馊了的粥和包子给穷人吃，轻的吃了拉肚子，重的都吃死了。”</p>
锦语说好，又解释说：“七小姐，这事不是我干的，是他们的包子和粥确实是馊的。”</p>
他昨晚刚去了秦府一趟，看了一下地形，今天正打算下手的，哪想今个秦家这里就出事了。</p>
朝歌一怔，琢磨一下便明白了。</p>
秦家这是把吃不完的包子和粥又拿来了。</p>
现在正是三伏天，吃的若不放冰库里，在外面搁一夜定然会馊。</p>
她忽然就笑了一下，道：“这正是应了那句什么话来着，恶人自有天收，天会收。”</p>
她呵呵一笑，心情大好。</p>
笑过，朝歌让他走，去办之前的事情。</p>
好好传播一下，秦家把馊了的食物分给穷人，闹出人命。</p>
秦家那边围观的人已越来越多，指指点点，拥挤之中那一大锅粥都被推翻在地，就这大家还不甘心，一个骂这个，一个骂那个的。</p>
善名没捞到，最后还让人指到鼻子上来骂，秦家的人也是被气得不轻，与人扭作一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