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弟，我觉得还是称呼一声'老弟';的好！毕竟通过周总认识了你，称呼一声老弟，才显得我们之间的朋友关系嘛！你的这个不能算是病，我认为是一种障碍，后天性的障碍，要彻底纠正过来，就得需要一次特殊的经历，或者是高兴，或者是惊吓，或者恐惧，等等，把上次过分激动的心情做个扭转，才有可能纠正过来。——对了段老弟，上次你遇到的这件事，额外问一句，你这个朋友和你的关系很特殊吧？不然也不会引起你这么激烈的反应啊！"</p>
段天迟疑了一下。</p>
医生为探索病情问情况，没有什么不妥的，但这个问题却是难以启齿；如果周心融没在身边还算好些，现在她就在身边，自己怎么说？</p>
倒是周心融在旁快速抢答道："赵主任，我有个阿姨，不是亲的，和段总关系很好，他们在商业上有着很大的合作，也有着共同的目标；前段时间她突然去世，段总有些难以承受，才发生了这样的变化。"</p>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问题说清楚了没有谎，却把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弄得有些模棱两可，又使得赵主任无法再问。</p>
"哦，是这样啊！看得出来，段老弟真是个性情中人，能认识到你也算是我的福气啊！你这种情况我不能保证可以纠正，不管怎么样也得试试！"</p>
段天听出来了，赵主任的确挺专业，但面对自己的病情，他还是无能为力的；说出来的治疗方案也不会太有效，自己在书上也看到过，说有的人被撞了一下头，痴呆了；阴差阳错间又撞了一下头，结果怎么样？变聪明了，并且一发而不可收！自己怎么也不能去试那几乎没有概率的撞头吧？</p>
"赵主任，谢谢您！我这病看来还得随缘，缘分到了能治好，缘分没到的话，想治好也难！我想问您一件事儿，我们段氏集团爆炸的伤员中有一个转院了是吧？他叫什么名字，现在怎么样，您知道吗？"</p>
"转院？"赵主任皱起了眉头。</p>
"我不知道转院的事儿；得问问皮肤科，是按烧伤住的院吧？我给李主任打个电话问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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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主任，我是赵峰！段氏集团有个被炸伤的伤员转院了，是有这事儿吗？"</p>
他的固定电话是那种很高级的，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很小，周心融是一个字也听不到。</p>
但段天的听力已经远超过常人，不用太用力就听到了。</p>
"老赵，你问这个干嘛？还段氏集团？早就趴架子了！两个老的当场炸死，一个女儿去向不明，那个公子更..."</p>
后面的话突然听不到了，估计不会是什么好听的，段天看过去，明白了。</p>
赵主任的手握在听筒上，连他自己都听不到那边说的什么了，看来他还是很谨慎。</p>
"李主任，我想知道的是，那个转走的病人，有什么消息吗？"</p>
"不知道！转走一个我省点儿心，都转走了才好呢！我说老赵你跟着操什么心哪？要不是周氏集团的周老板，还有商氏集团的商老板往里续了好多钱，我早就不治了！这一朝天子一朝臣，段氏集团风光的时候我跟着喝口汤行，现在连狗屁都不是了，我还得替他们擦屁股，呸！老赵，我跟你说..."</p>
段天听不下去了，也不想听了。</p>
这个李主任自己见过，当自己给他钱，央求他帮着照顾病人时，那家伙答应的，比军队的口号还响亮；每次自己融儿或者，或者商冰一起来的时候，他的表现，简直那些伤员就是他的亲属，他的员工！</p>
这背后倒好，居然骂上了！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并且背后的这套更令人发指！</p>
医德，在他这里已经荡然无存了，一个外界人来这样说这样骂有情可原，但他一个科室主任，一个神圣职业的重要位置拥有者，竟说出了这样的话，太令人难以置信了。</p>
赵主任放下电话，笑道："李主任那边挺忙的，过会儿我去问问，稍坐一会儿，我回头就问清楚告诉两位！"</p>
"赵主任，谢谢您能这么帮忙，我自己的事儿，也该自己亲自问问，这样吧，我和周总过去问问，就不打扰您了，好吧？"</p>
周心融立刻起来了。</p>
"周总，我有件事真的要请您帮个忙，您看——"</p>
周心融不怕他使诈，看看段天，点头小声道："段总你去问吧，我和赵主任聊一会儿！"</p>
段天看看，觉得赵主任也不敢把融儿怎么样，才点点头离开了。</p>
李主任的办公室来过不是一次两次了，段天很容易便找到，敲了敲门。</p>
"谁呀？"</p>
李主任的牌子越来越大了，记得第一次来时，是他亲自开的门，并客气地请自己进去；那时他刚升职为主任。</p>
后来再敲门，他同样客气地喊请进，也还算客气。</p>
现在不同了。</p>
居然不说请进，直接问是谁了；看来如果是不熟悉的，或者不想见的人，干脆就别想着见到了。</p>
下一步呢？估计敲门的机会都不能给了，门口儿设个秘书，来访人等先登记，再看李大主任的心情，好时可能见你一面，心情不好干脆就不在。</p>
现在听他直接问谁，刚才他的话立刻在脑海里重演了一遍，段天再好的脾气也耐不住了，晋瑶告诫的那些也全忘在脑后，推门就进来了。</p>
"你——"刚要发火儿，语气已经变了，抬头一看是段天，他咽了回去。</p>
"段天哪，你怎么来了？"</p>
很平淡的语气，很不屑的语调。</p>
段天心里立刻闪过了多个画面，是直接冲过去大吼，问他为什么看不起自己，看不起段氏集团了；还是拔出兜里的枪指着他的头，大声喝问服不服；还是像社会老大似的，颐指气使地跟他摆摆谱？</p>
这几个都否定了，因为他看到了李主任桌子上的一包烟，还没有开封的烟；烟立刻给了他灵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