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是一名教师,退休之后,子女劝我到到城市安享晚年,可城市太嘈杂,太坚硬,**太多,城市逐渐让人回归野兽的本性,那里是我所摒弃的,也是我所深恶痛绝得,在我的坚持下,我和老伴还有哑巴儿子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生我养我的村庄,我不能让村庄成为空巢,不能让他无人守护,我死也会死在这村庄的,这村庄应该是我唯一的归宿”,老人说。
经过一户人家,房屋后方为大片的槐树林,房屋东西两侧均为竹园,房屋正前方为茶园,老人告诉女病人说这户人家的主人姓郑,其人身材魁梧,力大无穷,且好酒,爱吃辣椒,为人豪爽乐于助人,他有一对儿女,女儿已嫁为人妇,儿子在重庆当兵,目前全家迁往重庆。又经过一户人家,但见一半房屋已经倒塌,房屋近前的土地上杂草丛生,老人说此家主人姓吴,其有三儿二女,女儿均已成家,有两个儿子在镇上办养猪场,养猪场挺大,收益也颇为可观,两位老人在前几年便搬到镇上去住了。这里的每一座房屋都有一段精彩的故事,老人每经过一处房屋便将其中的故事简单的讲给女病人听,老人娓娓道来,女病人也神情专注的去听,去看,她感到村庄里正有无数鲜活的生命在涌动。
经过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段,只见四周全是梯田,又见到一棵巨大的桑树,高约四点五米,枝叶繁茂,树身满是淡紫色的桑椹,有已经熟透的桑椹因无人采摘而掉落地面,只见众多的蚂蚁争相抢食,树枝上更停有不知名的鸟儿在鸣叫,鸟儿见有人到来便挥着翅膀飞向湛蓝的天空,女病人随手摘了一枚桑椹放在嘴里,只觉得香甜可口。
“这村庄以前几乎每家每户都种桑养蚕的,,后来都陆续迁往了城市,这些桑树成为了无人管理的野树,非但不见死亡与枯萎,反倒长得愈加茂盛,桑椹总是挂满枝头,只是无人采摘,因此大多成了鸟雀的食物,这村庄现在连一条蚕也不再有了,真有些可惜”,老人又说。
“那这些鸟儿可真是有福了”,女病人说,“这些桑椹在城市里可是价格不菲,桑椹饮料更是风靡一时,被许多人当作健康饮料,据说在大卖场售卖的桑椹饮料对人的身体有很多益处”,女病人说完又摘了一颗桑椹放在嘴里。
“这就是高度发达的商品社会,一切都成了可交易的材料,村庄在这交易中便丧失殆尽了,村庄也彻底丧失了它的尊严,不过村庄在一定程度上也恢复了它的原始性,你看现在这些鸟儿活得多么自由自在,林中的小动物也是逐渐快活,鲜有人打扰他们的生活,事物的两面性也在这里被充分展示”,老人说,二人边说边顺着一条小路向前走去。
“看,前面就是我的家了”,老人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房屋,女病人顺着老人所指的方向向前看去,离自己不到一千米的地方便有一处房屋,房屋被掩映在苍翠的树林及竹林之间,于是二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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