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木屋之后,女病人除了肩头的绿色帆布包之外并未再拿其他任何东西,在森林里还是尽量少带些东西的好,女病人想着自己本来就虚弱,要是再背负上沉重的负担自己的身体肯定吃不消,女病人又抬手看了看手表,指针指向上午九点三十分。阳光此刻已经布满了整个山林,晨雾已经彻底散去,天空此时已不见一片云朵,时而有风温柔的拂过,女病人开始向森林的边缘走去。
从小木屋至森林边缘有一段陡坡要走,女病人打起精神向森林边缘行进,虽正值盛夏,然而地面滑而潮湿,稍不小心便有滑倒的可能,女病人折下一截树枝当作拐杖支持自己向前行进。地面上有多种野花盛开,女病人看着身后的脚印,她的内心重满了力量。小木屋离女病人越来越远,大约花费了二十分钟女病人才走完了陡坡。到达森林边缘时,她累得气喘吁吁,感到胸口发胀,同时急剧的咳嗽起来,看着吐出的痰她看到了自己咳出的血。森林边缘的松树高大而茂盛,有些许阳光从树梢穿过后照射在地面上,地面上有许多松针,女病人停歇了片刻便向森林内部走去。
越往前走松树越加高大茂盛,那些巨大的枝丫遮挡住了整个天空,阳光越来越少,地面上开始出现种种奇异的蘑菇,越行至森林深处,森林内的树种也越来越多,藤蔓类植物随处可见,藤蔓类植物紧紧缠绕着其他树木巨大的树干。森林内的光线越来越暗,女病人已经无法看清脚下覆盖着厚厚树叶的地面,地面上的枯叶越来越厚,那些枯叶散发着腐烂的气息,每走一步枯叶就轻轻松松的盖住了自己的脚脖,女病人的内心有一种恐惧,她想到许多人在森林内迷路无法返回而最后加之没有食物被困死在森林内的情景,于是女病人从背后的帆布包取出匕首每隔几米便在树干上刻下刀痕,这样返回时就能容易些。那匕首的确锋利无比,不用费费大力气便能在树干上刻上清晰的刀痕,有些树还会在刀痕中渗透出透明的液体,如同树的眼泪,那液体有强烈的刺鼻气味,女病人小心翼翼的向前行进,一丝不苟的用匕首在树干上做着标记。
越接近森林的中心,头顶的光线越来越暗,森林里同黑漆漆的夜晚没有什么区别,女病人只感觉无边的黑暗像自己挤压过来,她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空中亦无飞鸟,也不闻其他动物一丝一毫的声响,这时时间与空间仿佛都失去了意义,一切都显得多余,**的气味却愈加浓厚,那里面有浓浓的血腥的味道,女病人无法抑制的咳嗽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咳嗽声如此突兀,无异于空旷的山谷中寺庙里突然而起的钟声,伴随着咳嗽声她听到密林深处有动物奔行的声音,伴随着咳嗽声她还知道有粘稠的血被咳出来,她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了,几乎连咳嗽的力气大都没有了,于是女病人盘腿坐在地上,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指针已指向十点五十的位置,她看到表盘在暗中发出幽蓝的光,指南针的表盘同样发出微弱的光,然而指针在突然间失去了指示方向的作用,女病人换了几个方位指南针都未发生任何的变化,“也许是碰到了强大的磁场使它暂时失去了使用功能吧”,女病人在心理暗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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