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血祭?祭谁?”
他本是自问,压根没想着有人解答。
哪知一旁的果萝沉思片刻后竟面色凝重道:“他们死前都曾低声念叨什么‘为了主的降临’。我没听过这种说法。”
见草田部有将族中机密和自己分享的意向,云迟赶忙趁热打铁道:“和我说说你们行动的具体情况,以及你们的判断。”
果萝整理了片刻思绪,将下午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因为觉得云迟的分析有些道理,草田部决定只派一位长老带着部分族中青年好手前去试探。
事情看起来的确是按云迟的推断在发展,他们闯进叛徒盘踞的山洞,发现了一个布置妥当的简易石柱祭坛和几个驻守的喽啰。
战斗一触即结束,草田部众人下就将顽抗的那几个家伙放倒在地。
在祭坛正中心,高调地摆着一个盒子,里面赫然装着一只银铃,清脆的响声在山壁间回荡。
那是种在大祭师体内的另一半并生蛊,不知道被他以何种方法弄出了体内。
一切行动到此都十分顺利,结果办事的那个长老是个心大的,连进几个岔洞都没有安排人守着洞口,结果被人一把火全部包了饺子。
“那个叛徒显然打算以驻守的手下当诱饵,等我们闯进祭坛,便把我们全部当作祭品,一把火烧个干净。”果萝有些后怕道。
“幸好那个旱洞分岔众多,那些叛徒一时没来得及全部封堵,留下许多缝隙有空气流动,不然我们的人恐怕要被活活熏死。”
云迟直接忽略所有细节,快速定位到自己想要的关键:“你说洞里已经布置好了祭坛?现在怎么样?”
果萝不满道:“你就只关心那破祭坛……”
云迟不等她说完,直接打断道:“自己犯的错自然要承担后果。况且祭坛才是线索,价值远比几个小喽啰大。”
坐在云迟侧面的圣女显然十分不服气,道:“带队长老知道你看重那祭坛,着人小心护着了,没有损坏分毫。我现在倒要听听,你凭什么说那堆破石头比我们族人性命重要!”
云迟睨着眼瞧向果萝,见她脸上带着被气血激起的嫣红,增益状态栏挂了个“愤慨”,知道自己如果不给她个解释,多半会当场掉好感。
虽然算是直男,但云迟不是傻逼。
他长叹一口气,摇头解释道:“果萝姑娘误会了。我说的价值比小喽啰大,是指你们抓回来那几个。他们就是几个搬砖的,哪知道什么内幕?”
偷偷打量圣女脸色,见她面色稍霁,云迟顺势说出自己的推断:“你们那个大祭司几日前才在附近举行了一场血祭,虽然以失败告终,但也闹出不小的动静,他不想着蛰伏等待风声过去,而是选择立即继续在附近县乡劫人,说明什么?”
房中一时安静,两位陪坐左右的佳人都不接话,只拿眼瞧他。
云迟忍着尴尬继续道:“说明这个祭祀对他很重要!不仅是仪式,更是时间,我们一直都忽略了时间这个因素。他敢顶风作案,不仅是自恃实力,更是他等不及了!
“连跑路都准备了后手,不想让已经布置好的祭坛浪费,说明举行祭祀的时间十分紧迫,他必须争分夺秒。”
果萝和一直充当背景的云挽雪闻言都是眼前一亮。
“这就是继续追捕那个精神变态的重要线索。他不仅不会逃进大山,反而会准备做最后一博,打算拼个鱼死网破!”
云迟平静地做最后总结。
“可如今我们失去了那叛徒的并生蛊。恐怕轻易找不到他的踪迹了。”听了云迟的分析,果萝带着敬佩而又遗憾的口气说道。
看着对方好感栏变成三心半(知心而交),云迟心中大喜,看来人格魅力还是比任何外在因素更吸引人。
但前提是像我长得这么俊俏才行。他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收起心中的暗喜,云迟安慰道:“无妨,时间会替我们逼出所有魑魅魍魉,那妖人近期一定会主动出击。”
“我们这段时间只需养精蓄锐,到时候和他面对面一决胜负!”云迟洒脱地说道,话语里带着无比的自信。
被他强大的气场影响,果萝大大方方、眼波横流地笑道:“云公子当真才智非凡,谈笑间便将人家头疼的大事剖析得明明白白,人家佩服的紧!”
“先别急着拍马屁。”云迟话锋一转,“事先说好的,我要去看看那处祭坛,希望贵部言而有信。”
“人家说的可全都是心里话,云公子竟当我在奉承。”果萝巧笑嫣然,“如今事情有了新进展,那破石堆自然随公子处置。”
云迟含笑盯着果萝双眼,不自觉地调笑道:“我怕不见得吧?哪有说心里话还施展魅惑术的?”
“人家的秘术对公子从来不起作用,不过是添些风情取悦公子罢了,何必取笑人家?”
感受到另一边师姐方向传来的寒气,云迟立马踩住刹车,转移话题道:“那迟便在此托姑娘向贵部大长老表达谢意,明日一早就出发探查祭坛,如何?”
果萝听出送客的弦外之音,给云迟抛了个动人笑颜,这才起身告辞。
看着圣女绰约的身姿离去,云迟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出岔子,自己的分析推论应该有个八九不离十才对。
放下心中的大石头,云迟这才感觉身后倏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由自主耸着脑袋发了个抖。
回身望去,是云挽雪冰冷而危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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