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医书去。”她大喊一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天,对她而言过的很快,对林慕儿而言,极为漫长,陈玉堂今日陪她的时间,能抵过好多年了。
日落。
王府晚宴,一大家子皆是聚集,纪宁之,公孙信,孙三芸,还有封青也都被请了过去。
江南道日后的未来,全在这些人的手上。
淮南王陈尧今日脱了下蟒袍,从王府的地窖内,拿出了珍藏的好酒。
在场的男儿,一人一壶,不许推迟,军法处置。在场的女子,两人一壶,实在喝不下的,倒进混账世子的壶中。
做儿子的,该替老子分忧了。
就连年纪大了元弈,元军师,都忍不住酌了一小杯,有些辣,眯眼笑呵着。
许久没见到这种其乐融融的景象了。
这么开心的时候,还是最初随着王爷征战,打了一小国的时候。小国的皇宫不算精致,可在那会眼里,就已经是富丽堂皇了。
在上早朝的地儿,喝了一夜的酒,酣睡了一日,说着大话,在未来,一定要成为这世间更显赫的王爷。
索性,大话没落到空处,王爷做到了,最后灭了七十余国,在沐楚朝堂领封赏时,没之前开心了。
功高震主。
这世间的封赏都不足以赏赐这份功绩,沐楚最繁华的江南道,其实格局都小了些。
但不敢有多的怨言。
再给,就是那把龙椅了。但王爷不想,当皇帝多少烦心事,每天得处理多少政事,就连娶几个媳妇都要被人监管着。
太不舒坦了。
王爷虽是这样说,也可不敢纳小妾,当然,也没那个心思。
在江南道的日子,这淮南王,不比皇帝差,他这个军师,自然就是堪比首辅了。
元弈还想再喝时,抬起的手被陈尧拦住,“军师,注意身子,不可再多喝了。喝茶,这茶是玉堂亲自沏。”
元弈呵呵一笑,“好好,听王爷的,我喝茶。”
世子沏的哦。
不知怎么的,今日王府的风沙格外大,他都没忍住揉了揉眼框。
他悄悄掐指一算,还有几年可活,能见到殿下出汴梁再回汴梁的一日。
这就够了。
陈尧举起一杯酒,任由桌上的小辈闹腾,敬了元弈一杯,说道:“元弈,这一杯,敬有你的春秋。”
在这位淮南王眼里,春秋百国,还剩七国,还未一统,便还是春秋。
东海神州除外,那是王府的亲家。
什么时候京城的那位,准备发兵了,届时普天之下皆是沐楚国土,春秋才算翻篇。
新时代才算到来。
北边的漠北王庭。
陈尧眯起双眼,凉王,你要多多保重啊。就属你和老子杀敌最多,再等我几年,等玉堂几年。
你要好好的抗住那群蛮子的压力,江南道,终有一日会去驰援你的。
听说,你那儿子也是武道第四境了,用剑的,很好啊。玉堂虽是读书人,也不差,能逼出公孙信三尺剑,我满意了。
六安王,不知在做着什么,整天是忙忙碌碌,不见有政绩,一心想着挖渠。知不知道为民生着想,别被朝堂那位姓吕的骗了哦,小心百姓“造反”,贻笑大方。
胶东王,没什么好说的,朝廷的一条走狗罢了。
陈尧搭上身旁公孙信的肩膀,已然是喝的有些醉熏,“我问你,你最多能领多少兵?敢不敢去凉王的封地闯一闯。”
所有人听闻此句,嬉闹着停下。
公孙信深呼一口气,“公孙领军,多多益善。”
“好!”陈尧大笑一声,“有我当年的风范。”说完这一句,便是醉倒在桌子上。
手中还拿着酒杯。
一直念道着继续喝,本王要敬你们。
不知是敬谁。
陈玉堂怔怔看着,举起一杯酒,喃喃道:“你敬春秋风流,我敬你。”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