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李涵馨说道，“九公主素来行事不羁，况且跟诚亲侯世子又有婚约，就算私下里定了终身，也没什么的，姐姐何必如此着恼？”</p>
这一盆盆的脏水泼的，连带孔悦都被她说得好像存了什么污垢心思似的。</p>
孔悦虽纯性温厚，可不是个傻的，闻言，立时面露不悦，“我只是担心你在外胡说公主殿下，才来问你，你怎地反倒这样编排起九公主来了？”</p>
李涵馨笑着抚了抚袖子，“孔姐姐说笑，小女身份卑贱，怎敢胡说公主殿下，难堪您堂堂太子太傅府上的千金？”</p>
孔悦皱了眉，“你怎么回事？就因为公主殿下没给你弓，你便跟我们如此生分了么？那我的弓不是给你了么？”</p>
裴秋阳眉头一挑——果然。</p>
李涵馨却笑着说道，“是九公主瞧不起小女，小女有自知之明，自然不敢再攀附你们。”</p>
说着，又看向孔悦，笑道，“若是再舔不要脸地跟着姐姐们，不知以后再传出什么难看的话来，姐姐又要以为是我编排的呢。”</p>
这话说得不惊不响，却叫听得人浑身难受。</p>
裴秋阳暗自琢磨了——大约小全子上回说的‘吞了只苍蝇’，就是这种感觉吧！</p>
又恶心，又吐不掉。</p>
难为孔悦了。</p>
正要上前，就听孔悦满是失望地说道，“我念你曾经有恩于我，处处护你，甚至公主殿下和弯弯也看在我的情面上，亦是对你照顾有加。不想，在你心中，一直如此以为我们的么？”</p>
裴秋阳还以为孔悦一直是个傻的，不想她心里竟也跟明镜似的。</p>
笑了下，走过去。</p>
李涵馨的面上露出几分委屈来。</p>
“你们对我照顾有加不过也就是想用我来衬托各位的高贵纯善的心思罢了。我一直以为姐姐与九公主是不同的，如今不想，你们跟我家中的姐妹们也无什么不同，是我不该妄想，今后，我再不敢奢求九公主的施舍可怜了……”</p>
话没说完，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笑，带着一股子软软娇糯的味道，叫人一听便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p>
“本宫的施舍可怜，是你奢求就能奢求得来的？”</p>
李涵馨脸色一白。</p>
孔悦抬头，福身行礼，“殿下。”</p>
裴秋阳笑着走到她跟前，朝她瞟了一眼，慢悠悠地笑了一声，“起来吧！”</p>
孔悦起身。</p>
李涵馨还曲着膝盖，捏了捏手里的帕子，道，“小女并非有意冒犯九公主，只是……”</p>
却被裴秋阳打断。</p>
只见她不耐地皱了下眉，然后朝身旁的孔悦问：“说我跟文敬之夜里私会，是怎么回事儿？”</p>
孔悦脸色微变，朝李涵馨看了眼，顿了下，低声道，“也就是无意听别人提及的，没什么，许是他们乱说的。”</p>
裴秋阳知晓她这是不肯议论李涵馨，毕竟她方才也没有承认。</p>
笑着点点头，刚要开口。</p>
那边的李涵馨突然说道，“殿下，小女不知何处惹了您不快，连孔姐姐都要拿这样的糟污事儿来逼问我。我虽出身低微，可断不会做出这种下作之事来，还请殿下明鉴！”</p>
这话简直是把孔悦逼得下不来台。</p>
分明什么都没说，却要被人误会是在裴秋阳跟前嚼了舌根。</p>
孔悦一张温秀的脸顿时涨红。</p>
裴秋阳扫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p>
看向对面屈膝低头一脸隐忍的李涵馨，笑了一声，道，“你要本宫明鉴什么？”</p>
李涵馨一顿。</p>
从前的裴秋阳虽然跋扈，可那也只是小女孩儿的情态，胡打胡闹假模假样的凶悍，吓不到人。</p>
可今日，不过短短几句话，却透着一股子慑人的威仪，叫李涵馨莫名地后背生寒，隐隐渗出一层冷汗来。（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