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怨毒,面上却是一片委屈,“公主殿下,敬之是为了您才……”</p>
裴秋阳冷哧一声,转过脸去,似是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p>
文宇亭从没被人这样轻慢过,顿时脸色狰狞。</p>
还要再说。</p>
旁边的无机开口,“陛下,今日之事,从酒宴设计,到围杀怀宁伯世子的护卫队,出围场,以及避开账中守卫,行事之处,涉及众多。若是不查,只恐陛**边,也当有不轨之人。”</p>
这话说得直接,往严重了说,有大不敬之罪。</p>
可偏叫无机说出来,却有种让人无端信服的力量。</p>
景元帝脸色一变。</p>
怀宁伯眼珠子一转,也跟着道,“陛下,能布置这样的事儿来,定然权势不小。国师一心为陛下安虞着想,当听国师谏言,彻查才是!”</p>
文宇亭意识到不对,猛地说道,“若说能有这样权势设计的,只有国师……”</p>
“住口!还敢污蔑国师!”</p>
景元帝最恨的就是别人算计他,他本就是个疑心很重的帝王,今夜之事本已触其逆鳞,偏诚亲侯面对铁一样的事实,还偏不认罪。</p>
甚至在此时还不顾一切地栽赃国师,为的什么?</p>
无机缓缓念了一声佛,“阿弥陀佛。诚亲侯为何偏要栽赃于某?若为护您身后之人,大可不必如此。”</p>
听到无机这暗示意味十足的话,裴秋阳愣了愣。</p>
怀宁伯却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好!叫你得罪国师!</p>
诚亲侯背后是谁?</p>
果然,景元帝的脸沉了下来,“传旨,罚诚亲侯褫夺封号,贬为庶民……”</p>
“陛下息怒!”</p>
突然,外间传来一声高呼,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走了进来。</p>
正是镇远公李昌羽。</p>
他进来后扫视一圈后,朝景元帝行礼。</p>
景元帝竟站了起来,伸手扶他,“镇远公快起!怎地还惊动你过来了?”</p>
镇远公笑着摇摇头,看到裴秋阳,还有些意外。</p>
随后又看向地上跪着的形容狼狈的文宇亭,无奈摇头,“臣的家将,方才在马厩那边发现一形迹可疑之人,臣本不想惊动陛下,谁知,细细追问之下,竟招供出是准备谋刺国师之人!”</p>
众人一惊。</p>
方才不是说诡门之人不会行刺国师么?这刺客又是从哪儿来的?</p>
唯独无机,神色静缓,眸色凝寒。</p>
景元帝问:“竟有此事?!人在何处?!”</p>
不想镇远公却摇了摇头,“臣还不待细问,就已自尽了。”</p>
怀宁伯眉头一皱,看向镇远公,“不知镇远公说的这刺客,和诚亲侯有何关系?”</p>
若只为行刺国师,镇远公不会在此时特意前来。</p>
镇远公笑了笑,看向景元帝,道,“那刺客自尽前,说其曾藏身于某一处帐中,听那里头的年轻公子说,九公主敢不嫁给他,他定要给九公主一顿好看!”</p>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皆变。</p>
站在后头的方园下意识朝无机看去,虽见他垂眸无声,却觉得此时的师父,周身似有无形风霜浮起。(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