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机浅声，“从前她也常说，喜欢看我笑。”</p>
“嗯？”青云拉过他的胳膊，一边诊脉，一边看他。</p>
竟看无机的眼底，似有一层极浅极浅的欣喜之色。</p>
顿时意外。</p>
却听他又道，“她说我笑得好看，总令她高兴。”</p>
青云暗暗心惊，面上却是笑道，“那为何不多笑呢？”</p>
深瞳底下的喜色褪去。</p>
无机再次垂眸，压抑了许久的咳嗽终是忍不住，连着咳了好几声。</p>
青云收回手，又看了看他的后背。</p>
道，“外伤裂开了些许，这段时间不可再随意动作，否则再伤一次，只怕难好。”</p>
给无机重新披上外衫，“内力震伤了些许经脉，不过还是因为中了春物的干系，太伤身子了。幸而及时服用了解药，也不算严重。我给你配几服药，先吃着调理一下吧！”</p>
说完，转身到桌案边。</p>
无机坐在榻边——解药？</p>
那个青楼房间里饮下一杯便让他瞬间冷静的水，若有若无的香，还有那个十分不同的花娘……</p>
“好了。”</p>
青云将药方写好，抬头，就看无机还坐在榻边出神呢。</p>
他甚少这样。</p>
青云将药方吹了吹，放在桌上，笑道，“还想呢？既然她从前就喜欢你笑，那不如多笑几次啊？”</p>
没有听到回应，他也不意外，将药方整理好，站了起来。</p>
却忽而听榻边的无机说道，“婆娑生来，心魔已成。我不该再有七情六欲……”</p>
青云转脸，看他悲色浮面，张了张口，却到底没再说什么。</p>
却想起，四岁之前的无机，都是云顶寺那个笑口常开小福娃一般的小师叔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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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走火入魔……</p>
唉。</p>
……</p>
丰照宫。</p>
院子里，德妃披着一层杭绸缎面的披风，看着天空的星子，淡笑道，“可怜柔妃一片心意，甚至还不惜跟太后撕破脸。白费了力气啊！”</p>
灵枝在旁边小心地说道，“娘娘，夜里风大，回去吧？”</p>
德妃咳了一声，扶着她的手慢慢朝里走。</p>
“秋猎的事儿都准备好了吧？”</p>
“嗯。”</p>
“裴秋阳到时名声一毁，柔妃的算盘落空也该落空了啊……”</p>
……</p>
三日后，皇帝出宫，前往皇家围场，进行秋猎。</p>
大玥朝一年一度秋猎，其实不过是皇家举办的一场秋日游乐罢了，为的是让当今天子与群臣共乐。</p>
秋猎之中还定了彩头，由猎得猎物最多者得。</p>
当然，彩头都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获得彩头者，能受皇帝亲召，若是能被皇帝看中，那便是一步登天了。</p>
当年的方园，便是走的这条路。</p>
很多人说他是走了大运，其实只有裴秋阳知晓，当年那个小小的孩子，为了练功夫，吃了多少的苦头。</p>
皇家围场位于京郊往北二十里外，专门围了一大片的山林地带，供每年的皇家秋猎所用。</p>
清晨从京城出发，走得快的话，一般中午就到了。</p>
可毕竟皇帝出行，一路受百姓叩拜，护卫安全等，竟是硬拖到了下午才到。</p>
裴秋阳早就急不可耐地趴在马车的窗户上，远远地看见围场里早就扎好的营帐，激动得直拍身后的白芷。（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