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秋阳走近后，握住她的手拍了拍，笑道，“好孩子，你放心，今日这样的事，敬之必然不会再错第二次。”</p>
说着，又瞪了眼文敬之，“若是再犯，哀家第一个打断你的腿！”</p>
文敬之心下大喜，面上却是一副忏悔样子，“都是臣不够警醒，给了旁人可乘之机，秋阳，你莫要气恼，我给你赔罪。”</p>
裴秋阳依旧没说话，却无声地笑了下。</p>
那笑……</p>
柔妃瞧着，莫名心头难受，上前笑道，“今日多亏太后及时赶来，否则妃妾还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p>
荣昌太后松开裴秋阳，站了起来，“哀家也是怕你顾及哀家颜面，这才及时过来大义灭亲了！”</p>
见众人都起身，又笑道，“都歇着吧，折腾了许久，都累了。哀家回宫了，敬之，你送送哀家。”</p>
“是。”</p>
文敬之忙上前，跟着荣昌太后走了。</p>
景元帝看了眼缓缓站起的宓妃，似是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一甩袖子，走了。</p>
柔妃转身，看到宓妃失魂落魄的样子，上前低声道，“妹妹，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等过几日，气消了，自会再去看你的。你先回去看看欣然。”</p>
宓妃朝她看了看，似是想笑了下，最终却只是点点头，扶着秀露，踉跄着出了启祥宫。</p>
柔妃摇了摇头，又看向裴秋阳，刚要开口。</p>
裴秋阳却先笑了，似是并无什么异常的模样，“叫柔妃娘娘受累了，改日秋阳做个东道，在长乐宫请您吃茶。今日就不扰了，先行告退。”</p>
柔妃张了张口，“你……没事吧？”</p>
裴秋阳一笑，“我能有什么事儿呢？柔妃娘娘留步。”</p>
说完，便自顾自先走了出去。</p>
紫丹忙小跑着跟上。</p>
柔妃看着裴秋阳几乎是跑走的步子，片刻后，轻叹道，“可怜的孩子，也没个能做主的人。”</p>
云雀在旁边看了眼，低声道，“冯公公明明查了没有问题，为何太后却定了六公主下药之罪？皇上……也不说一句？”</p>
柔妃揉了揉额角，坐下来，“皇上能说什么呢？不过是再多几个死人罢了。”</p>
云雀看了她一眼，走过去，小心地给她按了按肩膀，“那诚亲侯世子跟九公主的婚约……”</p>
柔妃揉着额角的动作一顿，片刻后，摇头，“有太后难着，虽未曾作罢，可怕也不一定能成。”</p>
云雀微讶，“娘娘的意思是……”</p>
柔妃轻笑，“秋阳虽然单纯，可这几回接触下来，却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诚亲侯再想这么顺顺利利地将人娶进门，只怕不易。”</p>
云雀点点头。</p>
又听柔妃低声道，“许是机会来了……”</p>
云雀看她，“娘娘说什么？”</p>
柔妃按住手，片刻后，道，“你去传话，让我哥哥进宫来见我一趟。”</p>
“是。”云雀应下。</p>
这时，启祥宫掌事太监孙厚走了进来，笑着道：“娘娘，方才宓妃娘娘带来的人，该怎么处置？”</p>
柔妃清婉的目光一顿，淡淡道，“按着规矩吧。”</p>
“是。”</p>
……</p>
“殿下，殿下。”</p>
紫丹一路追着裴秋阳，又怕叫别人瞧了奇怪，不敢大声喊，好容易绕过御花园才赶上裴秋阳，“殿下，呼，您是要去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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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秋阳抬头，看了眼一墙之隔外的飞云宫。</p>
忽然好想念大和尚的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