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走过来，看了她一眼，叹气，“若是朕不来，这等为非作歹的东西，你是不是还准备放了？”</p>
裴秋阳抬头，不高兴地鼓起腮帮子，“才没有！”</p>
景元帝拍了拍她的头，“这样的奴才，仗着几分功劳，便肆意作威作福。若是一般行差就错，也就罢了。可这已是坏了你的声名，影响皇室声誉坏皇族名声的歹事，可万万不能心软。孰轻孰重，你要分明！”</p>
他的语气有点儿严厉，裴秋阳揪了揪他的袖子。</p>
景元帝低头看她。</p>
便听她小声道，“若是查明了，能不能……不要连坐？”</p>
牵累皇族名声，连坐都是轻的，有甚者都要诛九族的。</p>
景元帝皱眉，“刚刚才让你莫要心软，你……”</p>
“她到底喂养过我，父皇。”裴秋阳笑了下，眼底隐约泛红，“我记得，小时候，她叫我妞妞儿，抱过我，亲过我……”</p>
景元帝一怔，片刻后，揉了揉她的额发，“罢了，就罚有罪之人，可好？”</p>
裴秋阳一笑，点头，“嗯，谢父皇。”</p>
景元帝摇摇头，拉着她的手坐在游廊上，问：“你怎么知晓让人去查她的？”</p>
裴秋阳将旁边的糕点端过来放在景元帝手边，“我无意中发现她偷了我的首饰去卖，就想让人去查查她都卖了哪些东西在外头。本来只是想震慑一下她的，没想到居然查出她背后有这么多事……”</p>
一旁的红杏闻言微颤，低下了头，往后悄无声地退了两步。</p>
引得旁边的王万全朝她看了一眼。</p>
裴秋阳却没注意，只看向景元帝，一脸的歉疚，“父皇，都是我的错，没有约束好下人，坏了皇家的名声。”</p>
景元帝却笑起来，摇头，“及笄过后，果然是长大了。都晓得自己的责任了。无妨，如今查出来，及时将人处置了，也没什么妨碍的。”</p>
说着，又看裴秋阳，“对了，是何人给你调查的马刘氏？”</p>
父皇居然这样在意这个事，看来确实影响极其恶劣了。</p>
裴秋阳朝王万全看了眼。</p>
王万全立时跪了下去，“奴婢小全子，恭请皇上圣安。”</p>
景元帝又笑了笑，点头，“不错，是个伶俐的。这一次的事你办得不错，传旨，升为长乐宫掌事太监，俸例翻倍。”</p>
王万全顿时大喜，“谢皇上隆恩！”</p>
景元帝笑，“以后可要尽心侍奉公主。”</p>
“奴婢万死不辞！”</p>
景元帝又笑开，对裴秋阳道，“朕刚好从启祥宫回来，顺路经过这里就来瞧一瞧，欣然的事，你听说了吧？”</p>
“嗯。”裴秋阳点头，问：“父皇真的准备让她去和亲么？”</p>
“唉。”</p>
景元帝叹气，“国师所言不假，她入了魔道。若要化解，只能往西边寻求解法。下旨去努尔族和亲，也是为了她好。”</p>
“国师说她入了魔道？”裴秋阳有点惊讶。</p>
景元帝点头，却是不愿再提及此事，站了起来，道，“乳母一事，你就无需操心了，朕前朝还有事，就走了，你若是心里不痛快，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