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小镇已经有百姓重建家园,只是战争的痕迹仍旧在这里,而留给他们的伤痛更是刻在他们的心头,好几家人正在办丧事。
还没有走出吴城镇,王稚登就已经收到俺答已经溃逃的消息,显得欣喜地跟着林晧然并行道:“恭贺东翁,此役已经大捷,东翁在朝中的声望必定无人能及!”
此次面对六万蒙古骑兵南下,虽然石州城一度岌岌可危,整个石州都陷于蒙古的铁骑之下,令兼任兵部尚书的林晧然可谓是脸上无光。
只是在鲜有的兵祸面前,林晧然却迅速地化解石州城的危情,更是接连重创蒙古大军,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战绩。
单此赫赫战功,不说林晧然原本在朝中的声望已经令人仰止,而今自然是彻底盖过那位不作为的贤相徐阶。
林晧然自是知晓这一次让他获得一份丰厚的政治回报,但抬眼望向北边道:“既然我在这个位置上,那么就不能光考虑个人的得失荣辱,亦要顾及这天下苍生!”
在看到吴城镇的惨况后,他心里却是有着不一样的感悟。如果单是为了他自己,他只需要设法除掉徐阶即可,只是想要改变这个时代却需要做得更多一些。
“东翁,你是想要借此良机斩杀俺答?”王稚登心里微微一动,显得郑重地询问道。
林晧然扭头望向王稚登,显得一本正经地反问道:“为何不呢?俺答是人,非神。若是此役能斩杀俺答,那么蒙古内部定会生乱,这对我们是大大有利。”
俺答建大板升城自立金国,可谓跟正统北元决裂。
而今俺答部的实力受损,内部有北元旧势力的存在,外部则是瓦剌的虎视眈眈,届时俺答的继承人恐怕已经是焦头烂额,很难再对大明产生威胁。
如果此次能够顺利斩杀俺答,接下来的事情会轻松很多,定然不会再出现如此规模的南侵战役了。
“东翁,俺答恐怕会隐藏行踪,想要围堵于他恐怕亦非易事!”王稚登的眉头微微蹙起,显得有所担忧地道。
蒙古骑兵不仅作战勇猛,而且他们的机动性强。一旦俺答率残部一味逃亡,如果不能准备地捕抓他的行踪,想要斩杀俺答其实很是困难。
林晧然亦是不再隐瞒,便是轻声地说道:“他们中有我们的眼线,俺答的行踪能够被我们掌握,所以此次还是有很大机会截杀于他的!”
自从他兼任兵部尚书,一直很注重情报收集工作。此次能够取得如此大捷,固然是因为他调度得当,但亦是离不开他的情报工作。
“呵呵……如此说来,俺答此次是在劫难逃了!”王稚登想到四方兵力已经形成合围之势,亦是眼睛微亮地道。
林晧然驱马向前,轻轻地摇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俺答是一个极有军事才能之人,纵使仅剩三千人,但想要围截于他亦不是一件易事!”
“北边的山西军囤积在临县,不要他们灭杀俺及其残部,哪怕拖住便可击杀俺答!”王稚登知道各地的布兵情况,却是十分乐观地道。
在他们谈话间,宁州到大武镇的地界中,各支军队亦是对着溃兵进行了大围捕,同时寻找着俺答及其残部的踪迹。
不仅是林晧然的意愿,亦是各路统领的终极目标,大家都想要将俺答截杀。一旦真能除掉俺答,困扰大明几十年的蒙古问题很可能便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