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的堂兄过于胡闹,那么他大概还是兴献王,一直生活在兴献王府中,而他的家亦是那一座令他魂牵梦绕的兴献王府。
“主子,此事非同小可,应当慎……”黄锦闻言大惊失色,却是进行劝导道。
嘉靖却是轻轻地摆了摆手,并没有让黄锦继续说下来。
他这不是要跟黄锦商量,不过此事确实是非同小可,南幸毕竟会涉及到方方面面,朝臣那边恐怕亦会劝阻他出行。
黄锦深知嘉靖的刚愎自用的性格,哪怕自己多劝几句都会人头不保,便是默默地将退到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送来丹药的宫女和小太监悄然退了出去,而陈洪和冯保两位秉笔太监已然侯在外面,似乎是意识到皇上的心情不算太好,脸上带着一些紧张。
嘉靖已经患病一年有余,现在无疑是影响到他处理政务,除了听取一些重要的奏疏,其余的奏疏则是转给徐阶。
在听到动静后,他便是淡淡地询可道:“今日可有什么重要的奏疏!”
“户部尚书林晧然有奏疏上呈!”陈洪手持着最上面的奏疏,显得一本正经地道。
嘉靖对林晧然还是比较重视的,不说林晧然是一个忠诚的臣子,恐怕亦是最为能干的户部尚书,便是淡淡地说道:“呈上来!”
“是!”陈洪应了一声,便是将奏疏恭恭敬敬地呈上去。
嘉靖接过奏疏,翻开了这份名为《论整治钱庄疏》,眉头不由得微微地蹙起。看着林晧然将矛头指向高利贷,又提及所谓的钱庄管理年费,知道这又是一项生财的方案。
只是他亦不可能当即做出决定,便是对着陈洪淡淡地说道:“交由内阁票拟!”
“是!”陈洪上前接过票拟,显得恭敬地回应道。
由于刚刚是连着两个休沐日,而每月初二又是官员最为频繁上疏得日子,故而今日的重要事项会相对比较多。
却是连着三道重要的奏疏,都是官员上疏所议的事情。不过到了吏部右侍郎毛恺上疏之时,则是由陈洪念给皇上听了。
嘉靖是一个深谙权术的高手,如果不是有着明确主意的事情,却是通常会丢到内阁,由徐阶拿出方案再做决定。
在处理完吏部右侍郎毛恺的奏疏后,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古怪。黄锦似乎是知道了什么般,亦是默默地咽了咽吐沫,而后扭头望向了嘉靖。
陈洪接过冯保将这最后一份奏疏递过来,显得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这里还有一份奏疏,请……请皇上亲自过目!”
“谁的奏疏?”嘉靖听着陈洪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对劲,便是淡淡地询可道。
陈洪咽了咽干涩的嘴巴,便是硬着头皮地回应道:“皇上,这是户部云南司主事海瑞递上来的奏疏,此疏名为治安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