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安排人员将柳如月送往城北,看着人离开后,则是凑到轿旁认真地说道:“十九叔,我觉得这个事情有些古怪!”
“怎么说?”林晧然的心里微微一动,显得平静地回应道。
林福压低了声音,显得很肯定地分析道:“假如你的家奴在长林村为田地纠纷打死人,咱们村里定然是千方百计掩盖此事,或软或硬地把人给看住,亦或者是干脆找个替死鬼。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是将她直接杀了,断然不可能给她有上京的机会!您老师的老家人恐怕亦是这般做,既然官府都不敢受理她的案子,又怎么可能给她路引上京告状呢?”
“若是她直接行乞上京又怎么说?”林晧然一直闭着眼睛,亲亲相隐已然是这时代的特色,却是淡淡地提出一个可能性地询问道。
林福思索片刻,却是轻轻地摇头道:“从江西过来可谓是万里迢迢,她一个弱女子行乞上京,安然无恙到京城的可能性并不大,还有……”
“还有什么?”林晧然从来都不会轻视任何人的智慧,显得颇有兴趣地询问道。
林福亦是全面地开动脑筋,又是认真地分析道:“去年南京监察御史林润都敢弹劾严家,令到严家被抄家,这可是一位敢于对前任首辅严嵩下手的铁面御史。若是她真有这么大的冤情和决心,为何还要舍近求远,何苦前来京城告状,而不是找铁面御史林润或其他人呢?”
“早前一直说你是咱们长林氏最能打的那个,所以才被调选到我这里,现在看来你的脑子亦是最厉害的那个啊!”林晧然哈哈一笑,却是进行称赞地道。
林福心里头一阵高兴,却是不好意思地伸手挠着后脑勺道:“十九叔,你莫要笑话我,我这是班门弄斧呢!”
“你如此开动脑筋,确实能为我看清很多事,不过……这个案子事涉我老师,我亦不能过于偏颇于我老师,一切还是得以调查为凭!”林晧然暗叹一声,显得颇为公道地道。
身处于这个朝堂,他自然知道处处需要提防阴谋诡计。柳如月的出现看似合理,但正如林福所分析的那般,她的出现其实就已经极不合理。
不过他刚刚接触这个案子,亦不好过于武断。柳如月所状告的事情是真是假,还得慢慢地进行调查,而不是仅凭一些疑点便直接断定柳如月所言不实。
林福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暗暗地佩服林晧然的理性和公允。
秋日昼短夜长,天色渐渐地暗下来,轿子亦是徐徐地在前院落下。
林晧然从轿子出来的时候,一道靓丽的身影当即映入眼帘,身穿深褐色补子的花映容亭亭玉立地站在这里恭候。
“妾身见过夫君!”花映容上前,显得规规矩矩地施礼道。
林晧然轻轻地点了点头,显得疑惑地询问道:“夫人无须多礼,秋雨今日不在家吗?”
“今日是陈王妃的诞辰,她前去赴宴未归!”花映容看到林晧然的肩上有片枯叶,则是上前摘去并微笑着解释道。
林晧然早些年就已经制定了“夫人外交”政策,吴秋雨亦是依照着他的嘱咐,一直跟裕王府的陈妃和李侧妃有着亲密往来。
若是今日是陈妃的生辰,吴秋雨自然是前去参加这一场寿宴,为着裕王的正妃陈妃庆生。